卢名义会心一笑,招呼众人上马。
废村之中,一少年将军全甲全胄,手挥一杆长枪带队突入燕军阵营之中,四处寻找燕军主将。
顺手挑飞一名燕骑,少年将军大喝道:“穆云垂,我知道是你,过来受死!”
一匹雄健非常的战马应声浴血从人群中突围而来,马上骑士手持长矛,挑着押粮官的尸身抛在少年将军身前。
掀开面甲,果然是穆云垂无疑。
“我倒是小看你了,姚小少爷。”
“你竟不思悔改,还敢带兵越境,我可不是我哥,一定不会让你再活着回去。”少年将军竟是姚修武。
穆云垂面目含笑,看见姚修武要比看见姚文意开心的多。
至少在眼下这个环境里是的。
“我不喜欢看见有人死,但我也喜欢我不待见的人活着。”
二人一言不合缠斗在一起,始一交手,穆云垂暗暗心惊,姚修武果然不愧名中带武,竟能与他硬抗而不落下风。
须知此人还是小自己数岁的少年!
联想到此人阴狠毒辣的手段心计,若是成长起来,一定比其兄长难对付得多。
穆云垂杀心大起,手下不再留力,但姚修武对其亦是恨之入骨,招招都是杀招,二人马上缠斗数回合竟然谁也占不了便宜。
四下双方骑兵就在这村中大道上列队来回冲阵厮杀。
梁犊看着村庄大道两侧的人马不断从冲出又杀进,来回冲杀了十几个回合,眼瞅着双方的人数都减了半。
人人带伤,刀刀沾血,人仰马翻之声不绝于耳、骨断筋折之状赫然在目,两边的骑兵显然都是精锐之师,打成了这个样子依然战意不减,一个回合接一个地冲阵不止。
连卢名义都忍不住蹙眉道:“至于打成这个样吗?”
梁犊终于不再忍耐,挺直身板一声呼哨,三四十骑赤膊壮汉嚎叫着一起涌下山去,顺利踏过木桥直奔废村出口。
手里只有这么些人,梁犊一个也消耗不起,更不可能分兵去斗,梁犊深知事已至此只能浑水摸鱼捞点好处就走,至于杀人报仇,只能再寻良机。
眼下的两国军骑,哪个都不是他惹得起的。
仇天旭、熊韬等人湿哒哒地从桥下钻出,翻身上马挥舞着马刀将迎面遇上的一人斩于马下。
怜人突兀地出现顿时引起了更大的骚乱。
谁也没能想到此处还能有第三支伏兵,这群赤膊蒙面的壮汉人数虽少却个个战力非凡,尤其是领头的四位战骑,一字排开冲在最前方,壮硕的身躯压迫力十足,迎面遇上的骑士无一例外当场殒命,这一行人根本不分梁军燕军,见人就砍,始一加入就砍翻了十来人。
梁犊探手抓住刺来的一柄长枪,手上用力竟是将那人生生从马背上挑了起来,双臂一震那人生生飞了出去,砸落在房顶上不知生死。
四下众人被此举惊吓到愣在原地,梁犊将长枪奋力掷出,竟又将两人连串钉在了地上。
若是李遗在场,就会切身地明白梁犊所说为何要先保证有力作战的人。若个个如梁犊这般以一敌十尚有余力,怜人就应该该改个名字。
只可惜梁犊这般天生神力万中无一,能凑齐卢名义、仇天旭、熊韬等异于常人的猛汉与其同行已经是怜人天大的运气。
但是其余人等也都是膂力非常,久经战阵的老手。
敌人的哀嚎让他们兴奋异常。
三十七人宛若地狱杀来的魔神,梁犊众人竟是在这混乱的战圈中生生杀出了自己人的一方空间。
梁犊无心恋战,吆喝道:“抓紧时间,有用的东西都拿走,能带多少粮食带多少。”
梁犊对怜人的掌控是绝对的,他一发话,纵然是杀红了眼的仇天旭也只能乖乖撤了回来。
可偏有一骑置若罔闻,追击着仓皇逃窜的燕军远离了怜人大队。
这从未出现的情况让梁犊不由一愣,他认出那正是自己的弟子梁泊。
梁犊只是深深看了一眼,似是下定某种决心,咬咬牙道:“搜罗得当就立刻离开!”
察觉到村子那边异常骚乱的穆云垂与姚修武二人又斗了一回合便默契地住手。
只见双方人马混杂,仓皇逃窜而来,未见有什么敌人,只见互相踩踏,人仰马翻。
正在二人疑惑之际,一道人影从混乱的人群中杀出,一杆大刀从烟尘中朝穆云垂探来。
“燕贼,还我哥哥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