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啊?」
&esp;&esp;对于楼尉突如其来的提问,光微慢了半拍才反应,她捏着下巴,认真的推敲半天,用一种很老气的口吻回答:「为什么嘛??」
&esp;&esp;「嗯?」
&esp;&esp;「可惜我也不知道。」她朝楼尉耸耸肩。
&esp;&esp;「你不好奇?」
&esp;&esp;「好奇?为什么要好奇?」光微不解的反问楼尉,她从未想过这些,兴许曾经知晓原因,可是岁月荏苒,很多记忆早在不知不觉间流逝,太久了,连拾掇都无从下手。
&esp;&esp;她的寂灭在何时,尚需多少年头,她一概不知,如果每件过往之事都要鑽营计较,那她不得脑袋爆炸吗?
&esp;&esp;太间了太间了,果然凡人还是太间了呀!
&esp;&esp;「你不好奇你的名字,也不好奇我的,就像你不好奇我是什么人,上车那么久,你没有过问任何关于我的事,却选择我帮你,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esp;&esp;楼尉一下说了这么多话,儼然机关枪似的突突打击,差点把光微绕晕,她皱着眉,「我没有选择,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
&esp;&esp;光微没有撒谎,她在凡间邂逅的第一人正是楼尉,她觉得自己的答案很标准。
&esp;&esp;——标准的斩男。
&esp;&esp;她这种命中注定式说法令楼尉呼吸一窒,睫毛悄悄扇动好几下,将视线移到车窗后,他轻问,「你做过梦吗?」
&esp;&esp;楼尉的声音几不可闻,连鼻息也很浅淡,光微依旧捕捉到了。没想明白他是怎么从这茬跳到那茬的,光微仍答道,「我从不做梦。」语气十分果断。
&esp;&esp;相由心生,境由心转,光微素来认为做梦缘于心魔作祟,深渊底潭埋着不可说的慾望,才会在梦里无所遁形,方为做梦。
&esp;&esp;她无所求亦无得失,无所掛念,所以天天好眠天天睡死,甚至偶尔在课堂打呼嚕,长老还会把她暴揍一顿。以前觉得那些老头儿可恶,总爱挑刺她,现下反倒缅??哎不行,还是可恶,试问谁会怀念挨打的时候?
&esp;&esp;「这样。」
&esp;&esp;楼尉语调平淡的用两个字结束话题,然后车内便陷入一阵漫长沉默,同样是二人闷不吭声,光微却感觉哪里不对劲。
&esp;&esp;气压怪低,好不容易暖和的身体又开始犯冷。
&esp;&esp;楼尉面对车窗,只留侧脸给光微,她稍微前倾,就瞧见紧抿的薄唇压出一条线,眉眼散发阴鬱。
&esp;&esp;光微莫名猜度??这人不会在生气吧?她刚刚说错话冒犯到他?可她不是回答完就闭嘴了吗?
&esp;&esp;搞不懂搞不懂,果然凡人生性复杂,喜怒无常哪!
&esp;&esp;光微决定不予理会,她闔眼假寐,其实心里在思考楼尉说的那一席话。
&esp;&esp;她难道没有怀疑过楼尉吗?除却一开始把他认成花兜,她都不觉得他有为非作歹的可能。
&esp;&esp;天地万物皆有气息,不仅仅是神妖魔,光微来到人界以后,才明白原来凡人也有。
&esp;&esp;一如楼尉,那是来自他的神魂,即使非常霸道的盘据在周身,让人不可忽视,却感觉如沐春风,乃具大强烈的善念形成。
&esp;&esp;当然味道也很好闻,是难得的极品,光微没事就会偷嗅嗅。
&esp;&esp;至于楼尉他,不太可能会是花兜了,后者杀孽无数,妖气横行,再怎么掩藏都藏不住若有似无的恶意,可是她在楼尉身上闻不到任何异味。
&esp;&esp;她自认楼尉是个善良的人,如此便好。无需再过问其他,毕竟她对这儿的事物一窍不通,还问那么多干嘛呢。
&esp;&esp;啊——倒是有一事想请教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