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自然不会同情自己的儿子,她的目光落在忍冬身上,刻意拉长语调:“既然你不想要名分,再呆在王爷身边只怕不太合适,莫不如住在此处、”
“母妃。”魏桓腰背略微前倾,剑眉紧紧拧起。
“怎么?一个普通的姑娘,母妃都讨要不得吗?”老王妃之所以这么说,是想借此机会看看忍冬的品性,若是不适合留在阿桓身边,必须尽快将人赶出王府。
青年陡然站起身,冲着老王妃拱手行礼,理直气壮地道:“陆氏已经是儿子的人了,兴许要不了多久,腹中便会孕育魏家的骨血,若是母妃强把她留在身边,日后大了肚子,只怕不太好看。”
老王妃险些被独子气得仰倒,她吩咐嬷嬷将忍冬带下去,又屏退堂屋内的奴仆,才开口:“陆氏根本不愿嫁入王府,万一真有了子嗣,且不提是嫡是庶,总归不能顶着私生子的名头。”
“您不必担忧,陆氏很快便会回心转意。”魏桓信誓旦旦。
老王妃面露怀疑,显然对魏桓的自信并不看好。
“你为了她将叶娉柔赶回京城,证明这姑娘在你心里占据了一定的位置,既如此,便好生对待人家,莫要把她当成用以亵玩取乐的工具。”
开口时,老王妃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与魏桓肖似的凤眸透着极明显的厌恶。
“总之,你得记住母妃的话,千万别做的太过。”
老王妃的确希望魏桓迎娶一位门当户对的贵女做妻子,可她并不像别的世家宗妇那般看重身份,毕竟她的孩子是镇南王,拥有的功勋与荣耀都是真刀真枪在战场上拼杀来的,即便身手不凡,也难保会有意外发生。
因此,老王妃愈发不愿以身份强行逼迫魏桓,尤其是在婚姻大事上。
他能找到喜欢的女子,是好事,除非那姑娘品性堪忧,否则老王妃也不会做出棒打鸳鸯的举动。
“回去吧,别在这惹我心烦,我还得给京城修书一封,免得叶家觉得镇南王府蛮横无理。”
在老王妃下达逐客令后,魏桓迈步走进偏厅,脚步声惊动了坐在软椅上的忍冬,她抬眸看他,杏眼里蕴有天真的期待。
“殿下是要把我留在老王妃身边吗?”
平心而论,即使昨夜魏桓所做的一切与乞丐带给她的梦魇并不相同,但忍冬依旧被男人的不知餍足吓到了,为了采集药材,她常年在山林中行走,身子骨比起娇弱的闺阁女子不知强出多少倍,偏生在面对眼前的青年时,犹如蚍蜉撼树,被那种似欢愉似痛苦的涡旋给淹没,直至昏厥。
野兽的直觉远超常人,而被狼群抚养长大的魏桓,也似兽类一般,能敏锐分辨出人的情绪。
陆氏非是欲擒故纵,比起留在自己身边,她更想逃离。
有时候魏桓觉得自己就是在犯贱,比陆氏美丽、比她温柔小意的女子不是没有,只要他想,便会有人恭谨至极的将绝丽姝色奉到面前,可他对那些女子提不起半点兴趣。
他只想要眼前这个将他视为洪水猛兽、时时刻刻都在筹谋逃脱的妇人。
魏桓不怒反笑,粗粝指腹顺着腕骨一路上移,仔仔细细探索着雪腻的肌理,也不知究竟碰到了何处,忍冬的呼吸骤然急促。
“在本王厌倦之前,你不能走。”
他用手掌丈量着柔颈细骨,忍冬怕被人发现,急忙按住那双不安分的手,她哑着嗓子问:“殿下何时才能厌倦?”
魏桓:“你是在担心本王食言而肥?”
忍冬深知他的秉性有多恶劣,能安心才是怪事,她无意识的咬了下唇,粉润似坠在枝头的莓果,使得男人的眸色愈发晦暗。
“我只是想要个承诺,您说一个期限,好不好。”
忍冬本以为魏桓不会应允,哪知道他居然没有为难自己,当即便点了头。
“好。”
杏眼中的欣喜几欲满溢而出,忍冬期期艾艾问:“您需要多久,才会放我离开?”
魏桓揉捻着漂亮的耳垂,压低了声音暗示,“那就看你今晚的表现了,若是让本王满意,时限便能缩短些许,若是表现不佳,你就留在王府,一辈子别想离开。”
说到后来,魏桓语气加重,恶狠狠的威胁。
忍冬不是未经人事的女子,自然清楚魏桓口中的“表现”,远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芙面霎时间涨得通红,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本王从不愿勉强别人,还是算了、”
话音未落,便被忍冬急切打断:“我可以!”
黑眸露出一丝得逞的精光,魏桓揽住她的肩,也不打算再耽搁下去,直接回到了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