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流云摇摇头,“那只是一张照片。季警官,也许是因为你的职业,所以您才放不下这张照片?”
季沉蛟说:“也许是吧,什么都不怀疑,那当不了刑警。一张照片出现又消失,不在我这里,也不在你那里,那它能到哪里去?”
金流云无奈道:“再探讨下去,或许话题就要进入哲学领域了。”
两人一同在步道上走着。越来越多的街灯亮起,行人还是一样多,和白天几乎没什么区别。
季沉蛟重复问题:“你去过l国吗?”
金流云说:“那里比o国还乱,我没那个勇气。”
“但是l国比o国更赚钱。”
“有命享才行。”
又走了一会儿,季沉蛟不再提问,“那个从楼上摔下去的人,和你算是半个老乡,他就曾经去过l国,还是l国一个很有名的帮派里的成员。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在很多年前从l国逃了回来。”
一边说,季沉蛟一边观察着金流云的反应。他的表情始终很平淡。
“这个人被杀害的原因,我们推断了很多种,最近终于发现一种也许最接近真相。在他逃离l国的时候,在l国,有个很重要的女人死了。”
金流云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呼吸。
季沉蛟侧过脸,“你不舒服?”
金流云眼角的皱纹轻轻颤抖。在季沉蛟的印象里,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流露出不受控制的情绪。
“没事,吹了点冷风。”金流云神色恢复如常,“走完这一圈,我们就回去吧。”
此时他们在远离公园大门的地方,确实要走完这一圈才能出去。
季沉蛟点点头,“你想回国来做生意,了解过我们夏榕市的商业生态吗?”
金流云说:“我功课做得不太好。”
“没事,实地探访才最重要。”季沉蛟看着公园外流光溢彩的酒店,“你住的玉容咏歌是喻氏集团的产业,如果不是今年出了事,喻氏集团算是夏榕市的重要企业之一。你知道它为什么叫玉容咏歌吗?”
金流云沉默。冷风比刚才刮得更凛冽了些。
“因为喻氏的独生女喻勤有个儿子,他叫喻戈,金戈铁马的戈。喻和玉同音,戈却是金戈战戟,我听到这个名字,就会想到化干戈为玉帛。”季沉蛟看着金流云的眼睛,“也不知道谁给他起的名字,这么会起名字。”
金流云嗓音有些干涩,“是吗,你觉得他很会起名字?”
“不然喻氏集团为什么会用喻戈二字给旗下产业起名呢?玉容咏歌酒店,玉容叹歌别墅,就我知道的,就有这两处。我不知道的,也许还有更多。”
走到公园大门时,金流云回头与季沉蛟道别,“是个好名字,父母对孩子的祝福,无外乎希望他远离纷争,平和幸福。”
“头儿,字迹鉴定结果出来了。”席晚拿着一叠报告,快步走入重案队办公室,叹了口气,“字迹有一定的相似度,但并不能完全证明属于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