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声”沙哑地笑了两声,“在你的心里,情人比师父重要吗?”
凌猎突然拿过手机,“行,我来换宁队。”
季沉蛟要抢,凌猎却飞快闪开,一跃跳上车顶。他站在那里,看向小诊所,像一个被瞄准的靶子,也像一面猎猎作响的旗帜。
“呐声”愣了下,发出“啧啧啧”的声响,笑道:“‘灰孔雀’说了,这个决定需要季警官亲自来做,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凌猎:“我也不行?”
“呐声”:“你也不行。”
凌猎冷笑一声,“让‘灰孔雀’来跟我说话。”
“呐声”往镜头外看了看,仿佛是在征求某个人的意见,他看的方向是门外的走廊,“灰孔雀”或许就在那里。
几秒后,“呐声”转过身来,无奈地耸肩,“‘灰孔雀’的意思是,还是需要季警官来决定。他觉得这是为了你好。”
凌猎:“为了我好?”
“毕竟你也可以看看,季警官是选择你,还是选择师父。‘灰孔雀’说了,我们可是在任何时候都会选择你。”
季沉蛟拿过手机,隔着屏幕与宁协琛对视,宁协琛老了,被伤痛折磨得不成样子,早就不是那个强势锋利的队长。如果失去这次机会,可能就再也无法让宁协琛回来。
“呐声”又说:“我再提醒你们一下,我知道你们对这栋楼有点想法,但是你们要是采取强制行为,就不要责备我们对群众下手。”
说着,镜头一转,皮夹克四人出现在画面中,他们都被绑住手脚,无法说话。“呐声”走到他们面前,用枪在他们后脑勺上比划,他们吓得不断发出呜咽的声音,绝望地望着镜头。
“给你们……”“呐声”低头看看手表,“就给你们半小时时间吧。季警官,半小时后,我要你给我答案。”
通讯中断,屏幕一黑。
文争朝穿上战术背心,“我去救他!”
季沉蛟立即将人拦住,“文老师,别冲动。”
文争朝一拳捶在车门上,哽咽出声。他是最清楚此时不该冲动的,在机关做了那么多年工作,平常心、大局、冷静几乎成了他生活的常态,成了他戴在脸上的面具。但是此刻,从血管里流过的每一滴血都在叫嚣,去救老宁,去救老宁!
季沉蛟打给谢倾,打给沈寻,强迫自己冷静地汇报情况。即便特别行动队的支援到了,现在攻进去也不现实,“浮光”可以随时处决人质。
他们唯一的路,真的只能按照“呐声”说的,用凌猎去换宁协琛。
季沉蛟指甲按进掌心,心脏像是被繁复揉捏。他想进去,用自己换宁协琛,他受过特刑集中特训,执行过不输给特警的任务,他可以在敌人环伺的环境中随机应变。
他想代替凌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