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自己,男人要哄,要有耐心,可是此刻,她的心也好疼,好疼。
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紧紧地裹住,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夏倾沅哽咽出声:“我才不要你的破嫁妆!”
她盯着他的脸庞,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转过身,上了床,背对着他躺下,再没有说一句话。
沈奕舟站在她的身后,月光将他原本就高大的身影拉得很长,他就像是一棵笔直挺立的墨松,孤高又冷傲。
他的眼眶处逐渐湿润,就连瞳孔也微微紧缩,他长吸一口再呼出,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生生逼回去。
过了好几秒,他才转过身去,走向躺椅。
只是向来轻快的步伐变得沉重,一步一步,离她越来越远。
夏倾沅听着沈奕舟的脚步声,紧紧地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呜咽出声。
她向来不习惯把脆弱暴露给其他人,即便面对着沈奕舟,也是如此。
可是这一刻,在寂静的夜里,她多想痛快地大哭一场。
*
夏倾沅昨天晚上,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
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有点肿得睁不开。
再看向沈奕舟的躺椅,已经空无一人了。
昨天答应了沈奕霖要给他做大猪蹄子,而且还有件正事没做,便强撑着起来了。
她走到梳妆台前一看,差点没被镜子里可以媲美女鬼的人给吓到。
想起昨晚的事情,委屈和难受再度侵袭上来。
夏倾沅恶狠狠地骂了句:“狗男人!”
便出了屋。
现在还早,没到六点,除了沈奕霖还睡着,沈奕舟和林冬秀已经出门了。
听着后院的自留地有人说话的声音,推测他们应该是在后院。
夏倾沅心里还呕着气,并没有过去。
她自己打来一盆热水,先敷了一下眼睛,然后洗漱了一番,再到沈奕霖的房门口敲了敲。
小家伙已经有些转醒了,囫囵应了声什么。
夏倾沅便道:“我去隔壁村子买蹄髈,中午给你烧着吃,你跟妈说一声。”
沈奕霖一听,来了点精神,但是昨晚弄得晚,实在是睁不开眼,只好胡乱应道:“嗯。”
他们这里除了镇上有集市之外,隔壁规模大很多的下壁村也有个小一点的集市,每逢农历三、六、九开市,今天正好十六。
夏倾沅去下壁村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同村的贾大花,她是贾贵的本家,但两家关系并不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