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韩挺已经在低谷出口等了袁园多时,见她还没有出来,而已经是了夜黑了,心道天色已晚,山路崎岖,不如就等明早再启程回叠谷。又折返了回去,猜想宗南王应该还在静王的大帐中,便准备前去禀明王爷,请示明早再行。
谁知道,静王竟说宗南王从未来找过他,韩挺估摸这事有蹊跷,便道是王爷亲口说回叠谷之前要先于静王说一声,只是这一去就没有回来。
静王才又给骆阳和陵王写了一份急件,方才吩咐副将送出去,本来就已经着急万分,现在琪磷又不见了,更是忙中填乱。他对韩挺道:“本王先派人道低谷中的各个分帐仔细查询,你去也带着自己的人马去附近的山林中搜寻,若是今夜过后,还没有找到宗南王,本王会再做打算。
她一个弱女子,还有着身孕,在这山野中,能徒步走到哪里去呢?一个不好的想法在静王脑海中一闪而过,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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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当真要这样做?你也真心喜欢过琪磷,现在这样对她,是不是太残……嗯,不念旧情?”金玉满脸忧愁地看着昏睡在床上的琪磷,心道主人已经渐渐被权力和复仇蒙蔽了双眼,曾经他和琪磷在东满宛如神仙眷侣的日子,金玉一直清晰地记得,他很羡慕。
夏嗣雪坐在椅子上,抬手摸了摸下颚,笑道:“我知道你喜欢她。”声音有些冰冷。
“主人,我……决没有半点这样的心思”金玉握紧了双手,急道:“只是琪磷现在北萧的宗南王,若是动了她,把北萧也掺和进来,对我们不利。”
“现在这时候。没人敢打定她就在我这里,”夏嗣雪道:“北萧自己把王爷弄丢,可怪不得别人。”
“可是我们已经有小皇帝做人质,何必还绑上琪磷?”金玉不解道,虽然琪磷腹中的孩子有可能是骆阳的,可是既然小皇帝能威胁到静王,抓琪磷似乎有些多此一举。
“静王或许还有顾及,可陵王却不会管小皇帝的生死,如果议和不行,那我们败局已定。”夏嗣雪起身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人儿,眼色中的冷酷愈发浓烈:“明天静王下了狠心要一战,我杀了小皇帝也没用。你现在就连夜回京,放话骆阳,他的女人和孩子的性命便在他一念之间。”
“可是,主人……”金玉知道夏嗣雪这样的做法虽然有些卑劣,可是也算形势所迫,只不过拿琪磷去要挟骆阳,而不是堂堂正正地交锋,让他为难。
夏嗣雪动了动眉梢,不容置否道:“你觉得一旦再战,我们还能撑多久?骆阳势如破竹,若不是小皇帝在手,恐怕拼死一战,胜算却不大。”
“你可是要为了一个女人逆我的意思?”夏嗣雪面容冷峻道。
金玉怔了下,下意识地应道:“遵命。”他转身出帐,但是步伐缓慢,有些沉重。
他想救她,救了第一次,救不了第二次,自己本是晋秦街上的小乞丐,被夏嗣雪可怜收养,传他武功,夏嗣雪待他也很好,青云扶摇直上,年级轻轻便被推当上了金玉山庄的主人,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也不过是受制于人。
夏嗣雪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抹显一丝鄙夷的笑容,轻声道:“不自量力。”他知道金玉喜欢琪磷,他同她年纪相近,被吸引在所难免,甚至没有经过他同意擅自去天牢救琪磷,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还妄想为了一个女人改变他的想法,实在是不自量力。
“我看你才是不自量力。”袁园迷迷糊糊中听见了夏嗣雪和金玉的谈话,她缓缓睁开眼睛,冷静道:“既然知道大局已经定,还做什么垂死挣扎?”
“你醒了?”夏嗣雪挑眉,坐在了床边。
袁园想要起身,却发觉自己四肢被粗绳绑住,根本不能动弹,厉声道:“你快点放了我,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赢了一切又如何?只会让人更加看不起你!”
夏嗣雪轻轻点了点头,开口道:“我,不需要光明磊落。尤其是对付云家的人,若非大局所逼迫,我是绝不会这样待你的。”被人看不起?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只有弱者才会被人看不起,才会受人欺侮,受人尊敬的永远是强权,即使他十恶不赦。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喜欢我,从头到尾都只有欺骗和利用,现在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胜或你负,我在你眼中都只不过一枚棋子。”之前他还对琪磷有片刻的温柔,现在想来不过是想利用她腹中的宝宝,打不过就玩阴谋诡计,袁园冷笑道“夏嗣雪,你是我见过最孬种的男人!”
“呵呵,开始不知道你是宗南王的女儿,能遇见你是缘分,毕竟是一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我还真有点心动”夏嗣雪抚上了她的脸颊,道:“不过后来知道你的身份,还要嫁给云静修后,我的想法就改变了,甚至还专门在你花夜那天做戏要带你私奔,不这样做,你岂能一心一意地爱我,为我做事。”
“至于孬种?”他的声音低了几分,手一下滑到了袁园衣领间,慢慢地掐住了她脖子,不屑道:“我想看看,骆阳知道你命悬一线后,孬种的样子。”
“那你肯定要失望了。”袁园觉得自己的呼吸开始困难,她皱眉咳嗽道:“你什么也看……不到。”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夏嗣雪收手,袁园这才得以喘息,他随手拿来一块布堵住了她的嘴巴,起身出了内帐。
一个随从匆匆忙忙进账,弯腰道:“主上,静王带着人马强行进营了。”
“哦,那出去会一会。”夏嗣雪不慌不忙道。
“这倒不必。本王已经不请自来了。”静王捞起帐帘,步履如飞地走了进来,他环视了一下大帐四周,对夏嗣雪道:“宗南王可能在谷中走失了,便带人过来搜寻夏,并无其他的意思。”
夏嗣雪挥手示意让随从先行退下,对静王笑道:“已经这么晚了,静王突然造访,我还以为是你赶着议和呢。”
静王见那随从出了大帐,便也不拐弯抹角说话,直接问道:“云雪,我们把话挑明,琪磷,应该在你这里,虽然不知道你用意何在,可是这是你和云家之间的恩怨,何必再多牵扯一人进来。”
“云雪?云静修,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堂兄呢。”夏嗣雪泰然自若地坐了下来,伸手撑住额头,道:“我,已经不记得和你们家有什么恩怨,现在不过只是想拿回我父王本应该得到的东西。”
“至于,琪磷,不在我这里。毕竟她曾是我女人,我怎么会忍心伤害。”夏嗣雪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微微抬高了些,他存心刺激云静修,也是说给内帐的袁园听:“你带着你人马快点离开,不然议和不成,我们便先要翻脸了。”
毕竟她曾是我的女人,我怎么会忍心伤害。这句话像乌云压在静王的心头,怒火潮涨,他握紧了双拳,脸色铁青。磷儿就是因为他的绝情才会选择自杀,虚伪的云雪还敢在他面前这样胡说,挑衅他的底线。
“量你也不敢,如果琪磷再一次受到你的伤害,本王发誓你会死得很难看。”静王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内想要同夏嗣雪搏斗的冲动,虽然琪磷已非自己的磷儿,可是她代替她活着,便是延续了琪磷的生命,对静王而言,保护她是心甘情愿的。
“是么。”夏嗣雪起身,抬手示意道:“你请出去吧。琪磷不在我这里。”
静王见夏嗣雪一口咬定琪磷不在他这里,心道若此时强行搜查,两军必然会大动干戈,本意是等着云陵之和骆阳的消息才动手,便压制着心中的怒火转身要出账,可是突然间,他又折返了回来。
有些事,堵在他的心间,不愿意同任何人说起的事,在他和云雪还能和平相处的最后一夜,他想他必须要说出来,家丑不外扬,可是面对自家人,便可以无所顾忌了。
“当年……本王虽然年纪尚小,很多事情都记得不清楚。可是父皇死前告诉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