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打小在宫里长大,最清楚这些老人在宫里这么多年的人脉积累有多深,说不准七拐八拐的认识多少人呢,常家手里有这样一个嬷嬷怎么会舍得放到华清宫来呢,就算陛下每年过来避暑,但也就两三个月而已,怎么比得上宫里呢?”
“做什么事总是有原因的,这么安排自然是有所取舍。年初的时候,秀女大选的日子应该已经定下来了。”
白桃端着碗进来,放在薛齐面前。
“尝尝吧,味道还不错,难得这样凉的牛乳还不觉得腥气。”
“能入娘娘口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若是不好小厨房也不敢送上来不是。”
楚凝芷瞥他一眼,“这话怎么听着阴阳怪气的?”
薛齐笑道:“奴才可没有那个意思,奴才跟着您可是没少享口福。”
秀芸道:“娘娘,方嬷嬷是宫里出来的,她的事在华清宫怕是查不出什么要紧的,素楠回宫还没回来,不如奴婢给她传个消息让她查一查?”
“也好,不过这边也不能松懈,方嬷嬷在华清宫这半年都做了什么也得注意一下。”
“娘娘放心吧,这件事奴才去办,一定查得清清楚楚。”
“柯美人的脸伤了有几天了,怎么之前一直没个动静,直到这么严重了才说出来,还直奔我这找陛下呢?这件事还有好多事情都对不上,还是得多注意才行。”
说完了这个楚凝芷才想起来问兴德宫的事,轩景帝中午匆匆离开,之后就一直待在兴德宫没出来过。
“四位大人是一路直奔兴德宫的,甚至没有提前递牌子进来,中午还是陛下赐了御膳。”
“尚书令是留守京城的,他竟然也来了?看来这次的事不小。”
薛齐压低声音,“用过午膳,陛下还传了兵部尚书进宫,如今那五位大人都在兴德宫。”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召兵部尚书,难道又有战事?”
“奴才觉得倒不至于这般严重,若有战事自然是各部都有干系,怎么会独召兵部尚书一人。”
楚凝芷一时着急没想那么多,听薛齐这样说才想起来松了口气。
“倒是我想岔了,你说的对。最好是别起战事了,这两年年景不好,百姓的日子够难过的了,要再打起仗来,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至于到底是什么事,奴才无能打探不出来,还是得等福全公公禀报才行。”
“陛下宫里的事打探不出来才是常理,便是孙泰一都是一知半解罢了。”楚凝芷笑了,“能得福全是阴差阳错,也是上天助我,咱们该知足。”
楚凝芷盯着薛齐叫他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记住了,不要因为这个就自信能把手伸到陛下身边去,咱们现在没那个本事。”
薛齐神色满是认真,道“奴才明白,奴才敢拿自己的命赌,却不会拿娘娘的命赌。”
“我信你,虽然着急,但越是着急越是要小心谨慎,时日还长着呢。”
“回去歇着吧,这几天你也辛苦了,这些事慢慢查,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的。”楚凝芷将剩下的牛乳羹一饮而尽,“明天我会让人透个风给柯美人,看她那边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