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陈若棠此刻脸上有些挂不住,可话都放出去了,林尽染所言虽说是大逆不道,可眼下又有谁听到了,怕是说出来都无人会信,只得怒骂道,“你们这对不知羞耻、忤逆犯上的奸夫淫妇,果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一个是来历不明的贱籍,一个是青楼出生的贱籍,可当真是天生一对。”
陈若棠今日也算是在好好说话,也是顾着三皇子吩咐,不得与这林尽染再生冲突,否则便早就拔剑相向了。
“没想到小公爷倒是有些读过些书。”林尽染的语气已是有些沉了,若是真将自己说的如此不堪倒也罢了,可偏偏也不该带上别人,此时已有些怒意,提醒道,“既是读了些诗书,说话也不该如此伤人,免得落了国公府的门楣。”
“不该如此?”陈若棠仿佛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高声说道,“你莫不是觉着你岳丈给你求了个良民,又是有眼无珠地将幺女嫁予你,你这小子便自认为是个人物不成?你若是死在了江南,老子纳了李时安又如何?老···”
“歘!”只是两息的事儿,林尽染便拔了马车旁悬挂着的长刀,手起刀落,便是将陈若棠坐骑的头颅砍了下来,血飚到陈若棠的脸上,还是新鲜热滚的,马头将将落地,扬起些许的尘土,鲜血洒了一地。
林尽染将还在滴血的长刀放回刀鞘中,“噌”,金属的碰撞之声,这才让呆愣的陈若棠缓过神来。
“你若是还不会好好说话,林某不介意落地那颗头是小公爷你的。”说完便欲上马车。
“姑爷小···”
还未等申越起身制止,话音未落,林尽染便将背后偷袭而来的陈若棠摔倒在地。
小公爷毕竟是挨了这重重的一下,眼瞧着便要被惊着的马儿踩了下去,林尽染慌忙间便给陈若棠踢了一脚,险之又险的让马蹄没有落在他身上。
眼见着围观的人愈来愈多,林尽染便趁着机会,在马车上高呼着,“小公爷先是出言不逊,后欲偷袭本御史,被林某放倒在地。就当是林某在此大放厥词,我重回长安之日,若是夫人李时安掉了一根汗毛,林某定如当日生擒突厥王子一般,将伤我夫人者打入无间地狱。”
又倏然回头,冷冷地瞥了一眼倒在地上陈若棠,决绝地说道,“今日小公爷陈若棠,便是下场!”
也未等周遭的人有什么反应,便钻进马车里,对申越说道,“启程。”
眼下,林尽染刚走,周遭的人都围了上来,却未见上来扶的,也未见这些围观人多说一句,只这么看着,时不时的有几句议论之声。
饶是有些吃痛,小公爷也受不得如此落了面子,硬撑着起了身。只是宝马被砍了,只能瘸着走进城。
“染之倒是真威风。妾身即便是隔着马车,都感受到了染之的英武之气。”元瑶捂着嘴轻笑道。
林尽染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你可莫说我了,瞧你刚刚的模样,难道不是故意激这小公爷?”
“妾身不过觉着染之想撒撒气,也是想着给时安立威吧?”
“就这小子,让我挨了一黑棍,我不得还回来?还是改不了偷袭这毛病。不过立威这件事元瑶倒是说对了,正巧这小子送上门来,国公府的小公爷分量够重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人在那儿说三道四。”
李时安的身份,在长安城里自然是安全的,即便今日没有出手揍这个小公爷,楚帝也好,府兵也罢,也断然不会让李时安出现什么差池。只是凑巧,想揍这个小子出出气!
可元瑶何尝不晓得林尽染所想,这份作为里,应也有为自己出口气的成分在,只不过如此得罪这个小公爷,恐是在江南也不会有什么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