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办公室骤然安静下来。
校长和蒲主任两个体型都偏胖的中年男人,尴尬对视。
蒲主任在校长愈发尴尬的目光中,率先别眼,想想这事儿,又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
这事儿之所以难办,不仅因为周砚识是高一年级组的第一名——就像校长刚刚说的,学生学习再好,品德有问题,他们也要及时纠正。
问题在于周砚识的父亲是拂林高中目前最大的资助商,周砚识入学时他资助了几百万来让学校更换设备,就连周砚识打人的篮球场,都是周砚识他爸花钱修的。
拂林高中从上到下,都有意无意地对周砚识格外纵容。
只有蒲主任不在乎这个。
他觉得周砚识是好苗子,所以上心管教,但也知道,周砚识的心结就在他爸爸身上,这个结不解开,他再怎么管教也只是杯水车薪。
其实在周砚识刚入学逃课打架时,他打过不止一次周远山的电话,但对方实在太忙,每次都表示没办法抽时间过来,学校拿着人家的钱,也不好生逼。
只是这次
校长长长叹了口气,打断了他的思路,挥挥手让他出去了:“你先出去吧记得去医务室盯着,别让两个浑小子再打起来。”
“行。”
蒲主任回到办公室,在椅子上坐了会儿,余光扫到桌子上放着的周砚识前段时间物理竞赛第一的成绩单。
他揉了揉眉心,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喂?周总吗?”
校医务室。
窄小的两张病床上坐着一壮硕一精瘦的两个大小伙子。
一个脚踝红肿,一个鼻青脸肿。
两人身边各自留了一个人照看,其余人来看过后,都被体育老师赶回去比赛了。
年轻的男校医端着几瓶药推门进来,语调悠悠,“来吧两位常客,上药了。”
他把两瓶药和一袋棉签丢给身后的小护士,指了指小黑山,“喏,你去给这小黑小子上。”
然后端着剩下的药酒走到周砚识这边。
顾听听到声音抬眼,认出这是上次给她喝糖水的那个校医。
男校医叫李然,长相身材看起来三十出头,和上次一样穿着一身白衬衫黑西裤外套医生的白大褂。
李然先是蹲下身扶起周砚识的脚踝瞧了瞧,修长得像是带着消毒水味儿的手指揉了揉肿起来的地方,很快说:“还好,没伤到骨头,涂几次药就行。不过为了以后不留病根,最近一个月别剧烈运动。”
说着倒了一点药酒在手心,搓热了,开始往周砚识脚踝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