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识下意识蹩了下眉,抿唇道:“抱歉。”
“没事儿。”顾听摇摇头,从地毯上蹭到沙发上坐好,说:“已经好久了。”
“你的衣服呢?用吹风机吹干吧。”
“嗯。”周砚识应了声走过去,顾听想接过来,被他绕了过去,自己打开吹风机对着被打湿的肩头处吹了吹。
周砚识长得是真好,平时见多了他穿校服,乍一见他穿黑色的衣服,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凌厉少年感。
少年黑发湿了几缕,垂在额前,下颌的线条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清晰干净。
顾听看了会儿,不自在地别开眼。
很快,吹风机的嗡嗡声停了下来,少年清淡的声音响起,“干了。”
“嗯。”顾听应了声,想了想又说,“外面雨太大了,你带着小面包不好走,等雨停了再走吧。”
周砚识说:“好。”
外面一道雷声轰隆响起,两人视线不小心对上,一顿,又同时别开。
这个年龄的少男少女,单独待在暴风雨中的客厅里,连空气都不由自主开始变得旖旎。
顾听挠挠脸,琢磨着说点什么打破眼下蜜汁有点奇怪的氛围,她瞥见茶几对面的电视机,虽然她平时也不看电视,但此刻很适合拿来做救星——这个房间里需要出现一点声音,任何声音都好。
她张了张嘴,刚要问要不要看电视,就听见周砚识的声音低低沉沉地响起,“你刚刚,是哪道题不会做来着?”
“”
雨并没有小一点,客厅也还是那个客厅,但片刻前还尴尬得令人抓耳挠腮的氛围已然消失不见了。
这会儿正经严肃得能上开学第一课。
顾听坐在沙发前的毯子上,胳膊压在茶几上,面前摊着刚刚出门前做着的那张卷子。
她身边,周砚识监工似的坐着,修长的手指捏着管黑色的油笔,飞快地画出题目上几个重要考点,随机用笔杆点点卷子,声音不轻不重地问:“这道题在考什么?”
在考周砚识右手中指内侧有颗小痣。
顾听一下子走了神儿。
那颗痣很小,几乎像是用极细的笔尖不小心点上去的一样,不仔细看难看注意到。
周砚识给她上了那么久的课,今天是她第一次注意到这颗痣。
那么白的手
下一秒,那颗小痣在她视线里上下一动,周砚识用那只手指敲了敲卷面,催命版在耳边问;“别走神,选a还是选c?”
“”
顾听苦着脸,在周老师毫不放水的辅导下,慌慌张张收回跑掉的思绪,抓起笔开始闷头算题。
中途沈兰蕴下班回来了,看见客厅里正襟危坐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等顾听解释完来龙去脉,沈兰蕴怜爱地看了眼被压着做题做的蔫巴巴地女儿,并立刻热情洋溢地招待女儿旁边的小帅哥,“你就是那个听听说的帮她辅导的同学吧?谢谢你哦,今晚在阿姨家吃饭,阿姨给你做好吃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