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小厮拿了干净的帕子,替夏普擦干净。
“听你满嘴喷粪,想必吃了不少屎,小爷我专门找了万年淤泥好好给你清清嘴!”荣异笑道:“怎么,够味吗?不够小爷还有!”
“荣异,你……”夏普气得两眼直冒火星,“你敢如此对我,我、我要告诉家姐。”
“瞧瞧、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出点儿事就要告状。”荣异拿白玉扇指着夏普的鼻子,“去吧!现在就去!不去你是孙子。”
“别人怕你夏普,小爷我可不怕,你不就是仗着你那贵妃姐姐得宠,小爷家里有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你敢在我面前充大?就你那破落户的出身,也配和鹤月小姐说话?”
鹤月小姐是在他心中是九天玄女般的存在,竟然被夏普当街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趁着人群混乱之际,荣异悄悄示意莺儿,赶紧离开。
人们当然想看花魁娘子的真面目,但人们更想花魁娘子献媚出丑,以满足自身的窥探私欲。
待鹤月娘子离开,荣异又把夏普一番羞辱,说得他简直连乞丐都不如。
“你爹不教你做人,今天就让小爷好好教你做人!”
夏普被扒了家底,又被当街凌辱,怒不可遏,在自己家门口被如此欺负,不打还回去小爷就不姓夏!
“愣着做什么,给我打!”他喝道。
随着这声吼,身后的跑堂小厮哄然上前,却没有几个人敢真动手。
荣家小公子的名声虽然不好,但荣氏的名声摆在那里,谁敢真打?
“听到了,大家都听到了,是他要打我!”荣异朝着民众喊道,似乎要让大家给他做个见证。
就等你这句话,他心里说道。
未等话音落志,他已抬起右臂,拉动机关,袖弩的小箭绕过众人,只对准夏普。
夏普只觉一阵热风扫来,肩胛骨处传来巨痛,低头一看,两支小箭已穿透血肉。
“杀人啦!杀人啦!”他高声嚷道。
身边的仆从围上来,却没有人敢上前。
“围着我做什么?去打他!去打他!”夏普忍着痛,低吼道。
自从姐姐进了宫,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他要讨回来,千百倍地讨回来。
长福躲在荣异身后,探头探脑,趁人不备,递上小箭。
“少爷,少爷,小赶紧装上。”
那袖弩一次最多发射五支小箭,刚刚射出去四支,得赶紧续上。
荣异将小箭装好,“还有没有能打的?不打小爷要走了!”
他边说边退,夏普还想催促仆从拿住荣异。
却觉得又痛又热,心中又急,还未张口,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都看到了,他自己晕的,我可没动他。”
荣异撂下一句话,走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