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礼轻点下头,尽管不认同他所谓的狗屁医者仁心,但他觉得起码的风度还是要有的。
“因为上次江医生关心了一下我的病情,所以我想下次我检查身体的时候可以请江医生亲自来,于是我了解了一下江医生的过去,结果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
“江医生是怎么用短短两到三个月的时间,从一个被医院赶出来的废材做到副主任这个位置,还发表了轰动医学界的专业论文?据我所知,这在你这个专业上,很难。”
江祈怀抿着唇笑了笑,“阮厂长既然查过我,那就应该知道,我没有任何把柄可供你抓住。”
“没错,笔迹血型我也对过了,一模一样。”
在这方面,姜央显然不如江祈怀。
江祈怀真正做到了完美顶替一个人,所有可以证明他不是原主的血型,指纹,笔迹……
通通被他撤换,不能撤换的也全都做了销毁。
所以他可以如此理直气壮站在这里跟他说话。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拿他没办法。
“不过人生那么长,现在没有把柄,谁能保证以后也没有呢?”
江祈怀抿唇一笑,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似乎很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
“让我猜一下,阮厂长现在还有闲心站在这里跟我闲聊,想必结婚证那件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
阮文礼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江祈怀并不在意,紧接着道:“让我猜猜你是怎么骗她的?是情非得已还是事出有因?无论如何,阮太太那样单纯天真的女孩子,应该都是很好骗的。”
在听到他说出单纯天真那几个字眼的时候,阮文礼眸中笑意尽敛,浮上一层寒冰。
他转头看着他:“你好像很了解她?”
江祈怀笑得淡然:“算不上了解,我见过阮太太几次,跟她说过话,大概猜的。”
阮文礼只是轻点下头,便兀自沉默下来。
江祈怀不懂他为何突然沉默,奇怪地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阮文礼双手插在口袋,目光淡淡看着窗外。
而江祈怀并不觉得现在是欣赏风景的好时候。
“阮厂长特地跑来医院找我,不会只是为了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吧。”
阮文礼抿着唇角,笑得很轻:“我在等。”
江祈怀不明所以,挑了挑眉:“在等什么?”
“每隔几个月,街道跟殡仪馆不是都会来做交接嘛!”
江祈怀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紧张,转身就要往回跑。
阮文礼并没叫住他,只是慢悠悠在他身后道:“我一直在想江医生是怎么知道我们夫妻间的事,原来是因为江大夫看过我们的婚前协议。”
顿了顿:“从死人身上。”
江祈怀在听到这几个字后便停了下来。
阮文礼双手插袋,一脸闲适地注视着江祈怀原本淡定从容的脸色渐渐变得狂躁不安,他笑了笑。
“像你们这种医院,一天死几个病人很正常,但偶尔也会有人死了,却无法查明身份的情况,等几个月无人认领再集中处理,中间若非意外,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后来你看到死了的人活生生出现在你面前,所以你开始有点好奇,想要去探究这里面的秘密。”
“看来江医生不光是个好医生,还是个热心肠,不过你用错地方了。”
阮文礼的语气并无讥讽,江祈怀却在他的诉说下胀红了脸。
“我以前听人说,阮文礼在三线手眼通天,我还不信,现在看来,阮厂长确实有过人之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把一切都查清楚抹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