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礼摸摸鼻子,觉得他在哪都不对,默默走到地下室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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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回来,阮江华高兴之下酒兴大开,给全家每个人都倒上酒。
就连不太能喝酒的婆婆薄明妃都陪着喝了半杯。
阮文礼中间没说什么话,不过看得出他是高兴的。
尤其阮子铭端着酒杯敬酒的时候,姜央看到阮文礼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温情、
饭吃到一半,酒没了。
阮文礼起来到地下室拿酒。
酒窖是恒温的,里面没装灯。
阮文礼开着手电一瓶瓶看年份,听见身后脚步声响,他转回头,看到阮子铭不知何时跟了下来。
站在台阶上看他,“要不要帮忙?”
阮文礼想说不用,但想了想,还是把手电递给他,“帮我拿着。”
阮子铭拿着手电跟在他身后,见他拿了一瓶又放下。
阮子铭道:“酒不都一样吗?”
阮文礼随口解释:“今天日子好,当然要喝好酒。”
而这里的酒,显然他都不太满意。
“你爷爷的好酒都喝完了吗?”不应该呀。
阮子铭想了想,说:“早就不在这里了。”
阮文礼看他一眼,阮子铭用手电指指上面,“他怕你偷拿,放在上面了。”
阮文礼笑一笑,觉得老爷子越来越抠门了,不过一瓶酒就这么舍不得。
随即从台阶上来,在一堆杂物里找到梯子,打算到顶柜拿酒。
阮子铭道:“我来吧。”
阮文礼这次没有让,他登上梯子取了酒,下来的时候还不忘跟他说:“我虽然长了白头发,但拿瓶酒还是可以的。”
阮文礼凝视着儿子那张脸,抬手,轻轻在他额头敲了敲,“臭小子。”才多大就敢说他老。
阮子铭摸了摸额,默默将梯子收回去,跟着他往上面走。
阮文礼喝了点酒,情绪稍稍放松下来,一面拾阶而上,一面跟儿子闲聊。
“在部队怎么样?跟你想的一样吗?”
阮子铭点点头,“差不多。”
虽然不如他想的轻松,“但也不像你说的那样艰难。”
阮文礼听出他满不在乎的语气,笑着道:“现在只是集训,辛苦地还在后面,我可不希望看到你哭着鼻子回来。”
“我在你眼里那么不堪吗?”
阮文礼原本是笑笑的语气,闻言停下来,转过头看他。
地下室开着灯,他手里拿着的手电忘了关,转身的同时光束照到阮子铭脸上。
阮子铭用手挡了一点光。
阮文礼在他脸上凝望了几秒,才关掉手电。
与此同时,阮子铭看清他的脸色,阮文礼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眸底深处浮着一片虚无的黯影,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你一直都很优秀。”
阮子铭笑了笑,抬头看着他的脸,“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呢?我是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