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日本不能真正反思,不真正忏悔和纠正自己的错误,悲剧也许还会发生!”梅汝璈说。
“不是也许,而是必然。我记得日本的一个先知说过这么一句话——日本的未来取决于是否能够将孔子的仁、佛陀的恕和基督的爱传承下去。日本的未来取决于日本自己。”刘建业目光闪烁,“也许我的话可能有些过激,但是,如果日本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作出深刻反省,如果未来的日本人和日本政府继续推行军国主义的话,总有一天,原子弹将会再次落在日本!”
过了一会,刘建业说道:“我也希望不会发生那样的悲惨事情,但是,我必须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日本人自己就会发现,历史将会惊人的巧合!”
梅汝璈说:“古G云吃一堑,长一智,但是,如果日本不能真正反省的话,恐怕真的要栽倒在同一条河里。”
“如果是这样的啊,那也是他们日本人自己找的。历史不是没有给过他们机会,但是他们自己没有把握住。这就怨不得别人了。不过,我在想如果日本人下一次又发动战争的话,日本在投降的时候,这几个岛上究竟还能剩下几个活人了。现在我们看原子弹已经很厉害了,可是也许不用多久,我们就能见到比现在的原子弹威力大上许多倍的武器了。那样的话,也许只要一颗那样的炸弹,整个东京就不复存在了。”刘建业说道。
“也许这个世界真的没准会走到这一天。”梅汝璈说。
“也许,那一天还会更可怕。”向哲浚说。
第二天,法庭继续开庭。
东条英机坐在证人席上。
季南说:“首先请你注意东乡外相给野村大使的通信的第一节:”反复讨论的结果,这里基于政府、大本营的一致意见,决定了日美谈判的对策。以上对策只等预定5日召开的御前会议和帝国主要国策一起批准。请注意本次谈判是最后的谈判,我方的对策是名副其实的最后方案。‘被告,你还记得这段文字吗?“
东条英机回答:“记得非常清楚。”
“这个甲、乙方案不是日本大使向美国提出的最后方案吗?”季南问。
东条英机面带微笑:“用作外交上的最后方案吧。”季南瞥了他一眼:“这个事实不正是表示说明这种情况吗?不是说明联络会议采纳这个方案为最后方案,并向日本大使发出了这是最后方案,对此不能再作变动的训令吗?”
“确实说明了这些,但外交是有对手的,根据对手的做法再改变做法,这里面的余地,每个国家都有。”东条英机盯着季南,“我想请问阁下,你们美国和别的国家谈判的时候,也不会一上来就把底牌全亮给对手吧?”
“现在是你被审判,你无权向我发问!所以你的问题,我根本不屑作答!”季南也盯着东条英机:“注意我下面的问题……”
东条英机哼了一声,倨傲地抬了抬下巴。
季南拿出一份材料:“第二天,东乡外相没有向野村大使发下边的电报吗?”上述方案不可能达成妥协时,作为最后的局面打开对策,准备出示乙方案,因此希望火速通报美国方面对甲方案的态度。‘“
东条英机说:“非常清楚!”
“第四节:”本训令是帝国政府的最后方案,前电已经说过,事态相当紧迫,绝对不许拖延。‘……这你又做何解释?“季南问。
东条英机沉默。
季南嘴角带笑:“回答我!”
东条英机不紧不慢:“即使在今天,仍重新感觉到日本对日美谈判非常着急。”他看着季南,“这就是我的解释!”
季南追问:“所以如你所说,你留了张底牌,是吗?”
东条英机故作镇定:“我不明白你的问题。”
季南冷笑了一下:“你其实早就做好了不宣而战的准备,可你却让野村大使作出日本政府很想让谈判成功的假象,来迷惑美国政府,然后公然违反攻击前必须提出警告的海牙国际公约,指使日军突然袭击美国军事基地珍珠港,是还是不是?”
“不是!我们是先向美国政府宣战后,才袭击的珍珠港!”
季南问:“你认为作为首相发动战争,在道德和法律上都没有错吗?”
东条英机左手撑在桌子上,挺起胸膛,对着季南强硬地说:“完全没有任何过错!以前、现在、还有将来,我都认为那是正当的!”
法庭一片喧哗。
“那么如果你无罪释放的话,你还准备和同僚们一起重复过去做过的事吗?你还会让日本继续发动侵略、发动战争吗?!”季南压抑着自己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