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篱笆旁插着一根两米高的枯木,延伸出来的细枝干上挂着几盏圆形的夜光灯。风吹动那几盏灯,光影就在地上跳跃。
小路上哒哒哒地跑过来一道身影,上官鸢尾回头对五十米外的米柚挥了挥手。
米柚在自己家门口踮着脚目送上官鸢尾,见她到家了,点点头转身进屋。
上官鸢尾开门进院时往隔壁看了一眼,新邻居家的灯已经熄了,隐约看见一大片树影映在墙上摇曳着。
她脑海里突然出现几个人头鲨鱼身的怪物围在桌子前啃人肉的画面。
头皮一麻,飞速跑进了家里。
脑袋发胀地走进浴室洗了澡,出来后头重脚轻、摇摇晃晃地往房间走,一头长发在身后甩着,往床上一倒,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额头上敷着什么东西,凉凉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愈言正满脸担心地守着她,拿下她额头上的退烧外敷药,换了一副新的上去。
“鸢尾,你终于醒了,”愈言擦着眼泪,“你昏迷两天了,我一直守着你,还是满大娘去镇上给你请的医生。”
屋内一股浓浓的药气,上官鸢尾把头埋进被子里躲着,闷声说道:“是吗?我感觉只是睡了一觉,睡得好沉好沉。妈,我没事的!”
“孩子醒了吗?!”
正说着,满大娘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过来,手里拿着一碗熬好的药,一边擦头上的汗。
进屋一看,喜道:“醒了呀!太好了!我还寻思着再不醒就用推车拉着她去镇上的大医馆住院!我就说嘛!这孩子皮实!肯定没事的!”
愈言拿了一只凳子给她坐下,从她手里接过药,放在桌上凉着,又走去厨房准备水果和甜点。
满大娘看着上官鸢尾,“你这孩子,乖乖喝药哪会病得这么重!这两天可把米柚和木尧急坏了,他们一天来看你十几次。还有苏西西,本来都陪着钟一治病去了,昨晚上还特意过来看你。”
上官鸢尾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看向满大娘,“钟一哥哥病得很严重吗?”
“好像是吧,上面非常重视呢。昨天早上,来了一个希区的贵族,亲自到钟一家里看望钟一,把小两口一起接走了,说是要给钟一提供最好的治疗。”
满大娘欣慰地叹了口气。
“在这之前,我还挺忐忑呢,怕他们光说话不做事,现在看来,他们一定会尽心尽责地把大家都找回来的。”
上官鸢尾惊讶地拉着被子坐了起来,一脸疑惑。
西西姐反复强调过那些人特别危险,狗不凡的嘴脸她也是亲眼见过的,怎么如今一反常态?
“西西姐来看我的时候说了什么吗?她和钟一哥哥都还好吗?”
她这一问,满大娘也纳闷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昨天晚上我往你家走的时候看见苏西西,她就站在你家院子外面,也不进来,我跟她说话她也不理,不知道是怎么了。”
上官鸢尾迟疑着,试探地问:“他的头发织着辫子吗?!”
满大娘摇头,“是啊,我看到的时候也说呢,西西平时都织着一根辫子,怎么今儿散着头发就来了。而且头发也变短了,以前在地上拖着老长一截,现在只有一小截在地上。我记得西西从来不剪头发的,真是稀奇。”
头发散着…变短了…
不是头发变短了,而是身高变高了!
西西姐的哥哥为什么来找她?
上官鸢尾盯着天花板沉思,连满大娘走了出去都不知道。
客厅里响着愈言和满大娘说话的声音。
“就走了?我水果还没切呢。”
“不用麻烦,你快别整了,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晚上忘记喂小黑了,瞧我这记性。”
“满大娘!把这些甜点带回去吃,这两天多亏你照应着,不然我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