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荇之起床。
经过昨天一晚上的心理调节,他已经接受了“暗恋几百年的高冷对象就是面前这个演技超群、脸皮极厚的男人”的现实。
谁让他喜欢上了呢?
不过最好的爱是包容和陪伴,既然墟剑这么喜欢披着马甲演戏,他当然要奉陪到底。
江荇之穿好衣服推门而出,正好遇上对手戏的另一个主角。
钟酩照例端了醒酒汤过来,这会儿刚进院门,见江荇之醒了,立马几步过来叫人把汤喝了,“头痛不痛?”
江荇之捧着汤碗咕咚咕咚,“有点。”
“喝了就好了。”
“嗯。”
江荇之几口喝完,钟酩接过空碗又清了清嗓子,“你还记得你昨天干什么了?”
呵,来了。江荇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倒要看看你要说些什么。
他问,“我干什么了?”
钟酩一本正经地开口,“你让我抱你。”
“咳!”江荇之猛地呛了一下。
什么鬼,这话说得可比他原话暧昧了好几倍!他明明说的是“抱我回去”,虽然也挺那什么……但意思是不一样的好吗?
江荇之否认,“不可能,你骗我。”
钟酩面色不改,“骗你是小狗。”他说完又煞有介事地补充,“你还主动往我怀里钻,是不是把我认成什么人了?”
江荇之:呵呵,又开始套他话了。
他看钟酩眼底隐隐含着期待,简直一副赶着给自己当替身的架势。看得他都忍不住在心底怀疑,墟剑脑子没病么?
江荇之偏不上套,故意问,“认成什么人了?”
钟酩没听到自己想听的话,不甘心地追问道,“是不是认成你的墟剑了?”
你、的、墟、剑。
江荇之差点没稳住表情:墟剑自己说这话难道不觉得羞耻?
钟酩还在惺惺作态,“你说吧,我不伤心。”
江荇之就静静看着这人表演:你当然不伤心,你笑都来不及。
眼看这个话题要无休无止,他上前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仰头轻声问,“柏慕,你想让我把你认成别人?”
表演突然中断——钟酩顿时屏住了呼吸,江荇之的脸就在自己面前,四目相对,他都能在江荇之琥珀色的眼底看见自己的倒影。
这该怎么回答?
钟酩呼吸屏了片刻,“怎,怎么会。”
江荇之柔声说,“这不就是了。你放心,我不会把你认成别人,你就是你,你是柏慕。”
钟酩一哽,“……嗯。”
这话是对的。
而且听这意思,好像是不再怀疑他的身份了。
尤其那轻柔的声线丝丝缕缕,像是穿针引线一般给他的马甲缝得严严实实——钟酩觉得自己应该安心,但他这心里为什么总是突突直跳呢?
不等他多想,江荇之便结束了这个话题,“走吧,我们下山去找诛严。”
钟酩问,“找他做什么?”
“宗门考核应该快到了,去问问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