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纸张是背面朝上的,与塑料盒的白底融为一体之后显得不太起眼,使得阿肆差点错过这个重要信息。他赶忙将其拿起,翻过来举到面前。
纸上有一段话,并不是手写的,看上去就像是封信一样。当看到开头那“亲爱的阿肆”几个字后,他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空无一人的走廊,然后迅速关上门。
阿肆带着那张纸坐回到沙发上,仔细阅读起上面的内容来:
亲爱的阿肆:
你好。首先,请不要误会,之所以用“亲爱的”来作为开头,主要是为了遵循古老的书信礼仪,没有其他意思。
你现在看到的,是一份来自上城区的礼物(不用感到意外,我有我得知信息的办法),用来治疗你的膝盖损伤,并为你计划参与的特别许可证考试提供必要的支持。
那盒胶囊能够快速解决你的软骨挫伤问题。每天两次,每次两粒,相隔十二小时,前后误差不能超过半小时。分五天吃完,膝盖就能完全恢复正常。但是请记住,服药期间请尽量少走动,更不要跑步,以避免影响用药效果。你要是不听,那我也救不了你了。
至于那两罐增肌粉怎么使用,就不需要我教你了吧?希望你可以不要花太多时间精力浪费在洗盘子上,好好学习文化课知识,别成了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笨蛋。
我知道,看到这里时,你一定会好奇我是谁。但请不要刨根问底,更不要试图来寻找我,只要选择相信我就可以了。记住一句话,我不会、也没有必要害你。
署名我就不署了,不是所有的书信礼仪都必须遵守。有缘的话,我们会见面的。
pS:如果手头有打火机的话,记得把这张纸烧了。
看完手里的这封信,阿肆不禁有些恍惚。究竟是谁会突然送出这番“大礼”?而自己,又应不应该相信这个人呢?
一小时后,阿肆家的饭桌前,三个年轻人又重新聚在一起。桌子上摆着那张纸和那盒药,三人一言不发,眼神齐齐地汇聚在它们上面。
“会不会是你那个白月光寄来的?”难得休息一天的花花,沉沉地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问道。
“我一开始想到的也是她,”阿肆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但从这个行文风格上来看,不太像是她这样的人会写出来的。”
听到这话,阿伍不屑地“切”了一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她这样的人。。。你跟人家总共才说过几句话呀,就知道人家是什么样的人了?说不定人姑娘就是这大大咧咧的性格呢?啊疼疼疼!”
阿伍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突然感到大腿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他低头一看,原来是花花伸手捏住他大腿上的肥肉,狠狠掐了一把。看到她那瞪大的眼珠,阿伍赶忙闭上嘴,用眼神求饶起来。
“虽然我没跟她说过几句话,但玛丽太太有啊。至少在玛丽太太的描述里,人家还是个很文雅的女生。”阿肆摸着下巴上冒出的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
花花把纸从桌上拿起来,指着上面的文字说道:“信里说,这是一份‘来自上城区的礼物’。除了那个白月光,你还认识什么上城区的人么?”
“我俩一共才上去没几天,能认识什么人啊。。。”阿肆摇了摇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说到这儿,阿伍突然伸出手指摇晃起来:“欸,会不会是那个姓张的警察?”
阿肆又摇了摇头:“我们差点害他吃了处分。换做是你,你还想跟我们扯上关系么?”
“道理么好像也是这么讲的。。。”
“那会不会,是你在拘留所里的狱友之类的?”花花想到了这最后一层可能性。
阿肆努力回想着自己在拘留所时的那半个月生活,脑海中浮现出几个身影。因为在里面比较无聊,平时没多少事情可做,他和狱友们经常在一起聊天吹牛,确实有几个关系还不错的。
但即便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那人又是怎么知道他的地址的呢?而且,自己是回到下城区之后才决定要报考特别许可证的,那些狱友怎么会知道?最最关键的是,即使是当初的狱友,那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呢?
说到这里,三人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扶着额头不知所措地看向那张纸。
期间,阿肆还不死心地给玛丽太太打了个电话。在确认晴儿近期确实没有与她联系过后,他有些失望地挂断了电话。
“我就说不是她吧。。。”他把手机揣回兜里,两手一摊。
虽然其他二人都看得出来,阿肆的心里其实比谁都期待,这会是晴儿寄来的“礼物”。
“要我说啊,还是那句话,死马当活马医。至少从逻辑上来说,这人整这么一大堆东西,还特地写了一封信,搞你的可能性不大。”良久,阿伍将桌上的那盒药拿起来,仔细地看了又看。
“话是这么说,”花花从他手里接过药盒,“可这包装上什么都没有,谁知道里面是什么成分?万一吃出问题怎么办?我看还是谨慎一点好。”
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阿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听谁的。想了想,他还是把药从花花手里拿了过来,又拿起那封信,缓缓朝卧室走去。
“欸,那信上说,要把它烧了,你不烧呀?”
阿伍的问话声从身后传来。阿肆摆了摆手,将那封信和药盒一起,塞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做完这些,他回到客厅,冲着二人拍了拍手:“好了,先不去想它了。你们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我请吧,今天老娘赚了笔大钱!”说着,花花笑着瞥了一眼阿伍。
“欸,你别这么看我啊,回头阿肆该误会了!那本来就是你的钱,只不过还给你了而已。”阿伍赶紧惊恐地拍了一把她的肩膀,冲阿肆使了个眼色。
看来,阿伍已经搞定了那一千块钱的事情。阿肆笑着指了指他们,把外卖软件的点餐界面投影到了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