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俸禄本就微薄,加此一层盘剥,更是令人反感,官员们虽然也有了自家的买卖和生意,但从我朝太祖时期就有过祖训,仕子举人享有不纳税之特权,如今,为何又要倒行逆施?”
朱由检冷淡回应:“祖训里确有规定,凡上举人者,不必纳税。可也有规定,商籍最是低贱,其子嗣不得参加科举为官,更不得擅与朝廷官员结亲,这些明晃晃的规定,可都是有理有据,爱卿若想查证,随意查之即可。”
旁边站着的另一位大臣也开口说道:“虽然此规矩乃是太祖所定制,那么两百年来,总会发生一些变化,这也不可避免。”
说罢他语气变得支支吾吾,“仕子寒窗苦读十余年换来一日榜上有名,为了报效家国,免纳税款,也是合情合理。”
“商籍虽然低贱,但和亲这事儿,人一多起来,老祖宗那辈人被管着确实也听招呼,可这么些年过去了,一代代年轻的男女之间,难免暗生情愫……”“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实在不是咱们想什么就能改变什么,自打臣等一生下来,就与乡绅世家们有着联系,考上科举报效国家,受家中产业所制,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随着他说完这句话后,朱由检气不打一处来,“那就允许你们和商籍结亲,就不允许朕收取读书人的税?”
“这是哪儿的道理?”
户部侍郎郑三俊脸上带着一丝傲慢说道:“要真是这么说的话,读书人倾尽一生寒窗苦读报效国家,登上高位,却和贱籍百姓一样缴纳税款,这成何体统?”
“岂非有辱斯文?”
“臣也这么觉得。”
吏部尚书李长庚拱手进言。“臣等不求皇上收回成命,只是期盼皇上能考虑一下臣等方才之所进言,士林风气需要维护,募捐一事,一定要自愿而为,否则,皇上便是在与民争利,于国于民,都没有一点好处。”
“千万不要听信了一些小人的谗言,误了家国大事啊。”
随行而来的几位大臣,也都纷纷赞同此番表率,共同进言,提议募捐要靠自愿,不能强逼。朱由检冷哼一声,“危言耸听。”
几位大臣苦口婆心,虚伪的话语,在他看来就是罪犯的狡辩词。“官商联姻,本就是你们违背祖制在先,现今居然还教训起朕来了?”
“来人哪。”
“拖下去,每人二十大板。”
“再罚一年的俸禄。”
“朕倒要看看,你们这一个个人模狗样的混账东西,脸皮究竟有多厚?”
几个侍卫强行将几位大臣们给拖了下去,顷刻间外头便传来了一阵阵凄惨叫声。朱由检心里只觉痛快。但也觉得有些便宜他们了,又对身边太监吩咐了一句,“非但要见红,还得打得晕死过去为止。”
太监转身便去传话。“等等。”
朱由检开口提醒道:“这些大臣们最善于装死,一经发现,再加三板。”
“告诉那几个打板子的,若受了他们的贿,打的轻了,视为同罪!”
“是……”太监唯唯诺诺的点头,畏惧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