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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福州海禁触不可及（第2页）

“你这才是有着真龙之气哪。”

朱聿键羞愧道：“皇上，您就别折煞臣了，臣读书，不过是因为觉得对世事感到不理解而已，只有以史为例，才堪堪得到一丝顿悟。”

“圣人之语，可解世间忧愁之事，尤生于藩王之家，臣一生来便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如不读书，何以得到成长，何以立足，承继唐王之位？”

朱聿键的唐王之路是充满着仇恨与血泪的艰辛之路，他前生的圈禁生涯中，之所以苦读儒学大家的四书五经，是因为他有着承继藩位，统领一地的“大志向”朱由检嗤笑了一声，当即便是明白了他话语中的意思，“那好，朕现在便告诉你，承继藩位，统领一地，没什么出息。”

“你把自己的目标再进一步，统领一半的江山，如何？”

朱聿键欲哭无泪。“皇上，臣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敢妄想统领半边江山哪……”“而且就算如皇上之所假设，有朝一日，京师出了大变，那根据伦序，统领天下的也该是血缘关系最近的福王世子，然后到桂端王世子才对，再说，还有鲁王等其他藩王，如何轮得到臣唐王这一脉的宗族远支头上？”

说实话，唐王一脉是承继自朱元璋的直系血脉，并非是朱棣一脉的子孙后代，属于宗族远支，到了这个时候，除了名分还在以外，基本上血缘关系已经非常淡薄了。“自古皇位，有能者居之。”

“轮序正统，若为荒诞之君，惹得天怨民愤，那你做一贤明君主，接替正统，取而代之，不也一样是延续我大明国祚吗？”

朱由检紧皱着眉头，为了此事，甚至要动怒了一般。朱聿键也是有苦难言，他万没想到，皇上竟会对自己如此看重，今日这番言语，似乎是要砍了自己的脑袋。硬是要将半壁江山拱手让给自己一般。当初的永乐大帝如能得侄儿建文帝此番对待，何至于造反哪？“皇上，您可想过之后的事儿吗？”

“若真是臣拥有了半壁江山，那些文臣们怎会认我这宗族远支为帝，而放弃万历皇帝的近支正统血脉而不顾呢？”

“就算有您的遗照，但违背祖制，臣又非正统血脉……”“这，几乎和谋反无异，臣实在惶恐不安！”

“若天下大乱，众王皆反，只怕到了那时……不必后金南下，也不必流寇进攻，我方内斗损失殆尽，他们坐等我大明王朝自行崩溃，以获渔翁之利。”

朱由检忽然脸色沉了下来，“那就是朕看错你了。”

“连这点小挫折都应付不过，唉，莫非你也是个志大才疏，满口仁义道德的儒士？”

“如此重任，臣实在不能胜任，还请皇上另择人选，以平天下。”

朱聿键低着头，竭力进言，以求为自己避开祸事。朱由检叹息一声，“罢了，既然你执意偏安一隅，没有贪图半壁江山之心的话。”

“福州那块地儿，你务必给朕打理好。”

“素问听说，海面经常有荷兰人出没，全凭当地的总兵郑芝龙抵御之，此人在当地威望颇高，你此行就藩而去，务必要和此人打好基础。”

“福州，虽为沿海富庶之地，海上贸易，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国事繁忙，触及不了，终归还是要靠你，帮朕去处理那儿的诸多繁杂事物。”

“臣，一定不辜负圣上的一片苦心。”

朱聿键心中一片赤诚，拱手相告。朱由检见此，更为满意。“行了，先行退下，事后自有人带你去书房修读，朕也会对唐端王描述清楚的。”

“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