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哥,我走了啊。今天刚炸的肉圆,我放了几个在上面,其余的冻起来了,你记得吃啊。”
&esp;&esp;宁国涛闭着眼休息,那两杯酒,后劲还挺大,“好,你把门关上。”
&esp;&esp;真醉了,他掏出手机给蒋月打了电话。
&esp;&esp;响了两声,被挂了。
&esp;&esp;他又打了过去,这次多响了两声,终于接了。
&esp;&esp;“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esp;&esp;宁国涛笑了,“我还以为你在外边重找男人了。”
&esp;&esp;“我当然找了,无论哪一个,都要比你好。”
&esp;&esp;“真不关心我?到现在一个电话都没有?”
&esp;&esp;蒋月觉得他哪里有脸来说这个话,没心思跟他废话,“那个十五万,你必须还给女儿。她在外面工作赚钱,哪里容易啊?”
&esp;&esp;“我知道的。”
&esp;&esp;“还有,宁国涛,你是要有点压力负担的。女儿今年二十八了,万一找了对象,说结婚就要结婚。她结婚,不管怎样,你都要给我掏出二十万当她嫁妆。如果这笔钱你都拿不出,她以后的婚礼,你都别想参加。”
&esp;&esp;说不让他参加婚礼,是句很重的话。嫁娶是人生大事,平时省吃俭用,必然要在婚礼时争一场脸面。本地人就算收入不过千的,一桌酒店饭菜至少两千多,还没算烟酒喜糖回礼,烟都要软中才拿得出手。二三十桌就得十几万,根本无法靠份子钱回本。一场婚礼,还真能掏空小半辈子积蓄。
&esp;&esp;结婚是要花大钱的,就算女儿跟她闹了说不结婚,做父母的,怎么能不为她着想。蒋月这几年与老公联系少,但只要没离婚,她都要榨他的钱。
&esp;&esp;“小月,不用你说,我都知道的。”虽然这是句威胁,宁国涛挺想念老婆的唠叨,“不要说女儿了,你最近怎么样?”
&esp;&esp;“我能怎么样?你女儿跟我闹到现在,都不肯理我。”
&esp;&esp;到底是这么多年的夫妻,蒋月想着这件事心就揪着疼,眼泪就掉了下来,半哭着跟宁国涛说了宁真威胁她的事。
&esp;&esp;“国涛,活到这个年纪,都不说让我和女儿过上好日子,你能不能不要再让女儿为你操心了。”
&esp;&esp;蒋月泪流不止,她知道女儿喜欢宁真儿子。她哪里是会棒打鸳鸯的人?可是人家不会看得上她啊。她只恨自己没用,女儿没办法嫁进那样的家庭。
&esp;&esp;宁国涛挂了电话,在沙发上坐到了夜半,才离开。
&esp;&esp;到底是一个村子的,找了熟人,很快就知道宁真住哪,宁国涛直接找上了门。
&esp;&esp;进小区前还被门卫拦住了,看手指是个老烟枪,他直接塞了两根烟,就让他进去了。
&esp;&esp;这个小区刚进门时面前是一栋栋的普通住宅楼,再往里走去,约莫走了十分钟,才看到了一片别墅。
&esp;&esp;宁国涛对照着熟人说的大致方位和特征,找到了其中一栋,门紧关着,外边还有个庭院,用栏杆围了起来,只能大概看到有一张桌子与四张座椅,角落里都是绿植。他上门按了门铃。
&esp;&esp;宁真这个月回了维州,老人冬天难熬,家中虽然有保姆,但她还是回来陪着她妈。
&esp;&esp;现代社会门铃都趋于摆设,进出小区管理严格,连推销员上门的场景都不会有。快递员会打电话,外卖备注句放门口也不会按门铃。在家中听到门铃声倒是稀罕事,宁真开了门。
&esp;&esp;看到这个中年发福,穿了肥大羽绒服、连胡子都没刮的男人,宁真也觉得稀奇,她站着没动,也没准备让他进来,“什么事?”
&esp;&esp;宁国涛站在台阶上,与她隔着半米的距离,“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不要去联系我老婆和女儿。”
&esp;&esp;“跟你说有用吗?你的烂摊子,还得你女儿找我儿子解决。那你能跟你女儿说,不要再跟我儿子有联系吗?”
&esp;&esp;“她为什么不能联系你儿子?如果你儿子愿意理她,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我们管不了。就算你不愿意让他们有联系,你也应该去管你儿子,而不是来威胁我女儿。”
&esp;&esp;宁真无法置信他能说出这种话,一时无言,“那你觉得他们之间应该有什么结果,你女儿嫁进我家吗?合着你们夫妻俩,一直是这个算盘啊。”
&esp;&esp;宁国涛看着这个曾经的少年玩伴,这么多年,彼此都早已面目全非,“宁真,你当年也是跟她一样的出身,何必这么看不起我家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