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嘉尧来的很快,没几分钟就到了,他微微喘着气,看到即晏休时,调整了呼吸,淡定地坐在对面。
“雪停了。”悉嘉尧捧着冒热气的咖啡,看了看对面眼神隐晦打量他的即晏休。
两人没坐多久,只喝完一杯咖啡便动身离开。
走出咖啡馆,外面的冷气直接灌入脖颈,即晏休打了个哆嗦。
悉嘉尧见状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系在即晏休脖子上,贴心地扯了扯围巾,让对方的下巴和嘴的部位埋在其中。
看到地面上铺上的积雪,即晏休突然就不想沾湿鞋子,他拍拍悉嘉尧的肩头,心血来潮道:“你背我吧。”
悉嘉尧顺手捏了捏即晏休的后脖颈,走在对方面前半蹲下身,纵容对方爬上背。
对的,没错,即晏休就是仗着悉嘉尧的顺从,才肆无忌惮。
悉嘉尧乐意,即晏休更乐意。
茫茫白雪,只有行人一步一步踏雪而归。
悉嘉尧脚步很稳,稳到即晏休疲惫感上来,他在悉嘉尧肩窝处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搁置脑袋,闭目养神。
冰凉的嘴唇不经意擦过悉嘉尧的颈侧,心底战栗,一瞬间,突然觉得就这样走一辈子,那该多好。
可惜前路太短,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停车处。
悉嘉尧放下背上的人,有些依依不舍。
一场大雪,几天消融,很快到了周六,即晏休和悉嘉尧回到悉家。
悉母依旧优雅地摆弄着她的花草,悉父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佣人们已有好几年没见到悉嘉尧了,如今突然回来,都吓了一跳。
悉父见门口出现的两人,只抬头淡淡看了悉嘉尧一眼,便道:“舍得回来了?”
悉嘉尧顿住,后又虚假的笑道:“哪里,我回国后太忙了,一有空就来拜访了。”
说出“拜访”,俨然是将自己当做了客人。
悉父听出这个意思,冷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悉母倒是见到悉嘉尧很开心,拉着他的手关切地询问。
饭前悉母对管家说,让他去叫悉嘉杭下来,总是待在房间里闷坏了。
悉母很担心,小儿子这几日总是闷闷不乐,询问原由也不说,脾气也很暴躁。
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想关心都无从下手。
管家不一会儿便下楼,说悉嘉杭等吃饭的时候才愿意下来。
换来悉母目光戚戚,和悉父压抑的怒火。
然而到吃饭的时候,悉嘉杭却突然急色匆匆,什么也不说就往外冲,悉母连忙在他身后问发生了什么事。
悉嘉杭头也不回,理都没有理悉母。
悉父鼻孔哼气,冷沉着一张脸。
“别管他,一天到晚正事没有,就知道闹,混账东西。”
悉母想说什么,对上丈夫不悦的眼神,犹豫着将话咽了下去。
即晏休和悉嘉尧全程没有说话,自顾自吃着饭。
悉父阴沉的气压,在和悉嘉尧下了几盘棋后才渐渐舒缓。
一直到傍晚,客厅一直上演着“父慈子孝”的场景,悉嘉尧和悉父悉母的相处,看上去与之前别无二致,仿佛一派温馨画面。
最后一局,还是悉嘉尧赢了,悉父感慨:“你比之前棋艺进步不少,我老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厉害,杀伐果断,很不错。”
悉嘉尧笑笑,温和的眸子深处带着不易察觉的幽暗:“人总归是要成长的,这要多谢您的栽培。”
悉父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和蔼的笑道:“今晚留在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