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幼渔脑子里嗡的一声,面色立刻就沉下来。秋月一见立刻跪下,“奴婢忠心耿耿,皆是为了小姐着想,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小姐体谅。”
孙幼渔愣了片刻,又长叹了口气,伸手将秋月扶起来。“你的忠心我从未怀疑过,你说得我也清楚。可眼下局势哪里能养得孩子?”
“就算养不得孩子,您与清王若是圆了房,做了真夫妻,也好叫宁王死心啊。”
孙幼渔眉头皱成了川字。“小姐,其实我知道你不甘心,可这世道就是这样。即便贵为皇后,也没有掌控命运的权力。当年大公主被送去和亲,皇后不也只能笑着接受吗?”
孙幼渔苦笑不已,秋月的话虽然让她心里不痛快,可是字字句句都是实在话。只说能看见到的条件的话,清王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她的内心难以接受,为了活命用上这种方式。“小姐。”
孙幼渔摆摆手,“容我想想。”
“宁王还等着我回话呢,您说我回他什么话好?”
以孙幼渔对慕厮年的了解,回什么话都没用。你要说是,他肯定嚷嚷着要解释。若说不是,他肯定又说不信。总之有的是办法缠着你。“这样,你还像昨天那样,先拖着他。”
“好。”
拖了几天,皇后又请她去宫里喝了回茶,然后杜纤纤不知道又怎么跑出来闹了一通,杜家老太太也跑来找了一回事,她实在扛不住了。“春花,去将王爷找回来。”
“秋月,拿着我的令牌去找太医。”
秋月知道她是想通了,拿着她的令牌急忙去了太医院。两个丫鬟都支走了。孙幼渔脱了鞋子蹲在椅子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特别想哭一场。她的记忆中她没有哭过,穿越来这么久,遇到那么多麻烦她都没有哭过,此时真的好想哭。她孙幼渔不是无所不能,她无能。有种被人按着头颅往地上压的屈辱。此时她好想家,想回家,那个文明的世界里,至少没有这么离谱的事。而在这里,想要有尊严的或者,除非你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可是这里的人不会允许一个女人站到金字塔的顶端,除非……她脑子一转,一个疯狂的想法在她的内心滋生。皇后做不了主,若是带着幼主登基的太后呢?特么的。那狗皇帝得位不正,还将她,将孙爹,逼到如此境地。为什么要惯着他?将来他的儿子慕厮年登基了,又会怎么逼迫她?莫非他们要这么屈辱的过一辈子?不,她孙幼渔不愿意这么屈辱过一辈子,连孩子都不敢生。她不但要生,她还要将她的儿子扶上帝位,看那狗东西皇帝还怎么威胁她。转眼之间她已经化悲痛为力气,斗志满满。“王妃,王爷回来了。”
孙幼渔一个激灵,擦了擦眼角,穿好鞋子,从内室里出来。转眼又换上一副得体的笑容。“王爷今儿又去哪里玩了?”
“没上哪里呀,就在荷塘摘莲蓬。”
“哦,摘了多少呀?”
“十个。”
“好,回头我让人给你做莲子羹。”
正说着,秋月也回来了。“王妃,吴太医来了。”
孙幼渔脸上笑意更浓。“快请进来。”
“是,王妃。”
“吴太医,我们王妃请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