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知道陆婆子是皇上您放在清王府的人,势必做事诸多顾忌,不敢与陆婆子硬来。她敢肆无忌惮的处置陆婆子,还在臣妾面前说这些话,臣妾反而觉得她坦荡。”
皇上觉得她在帮孙幼渔说话,虽说有帮她说话的成分吧,但仔细一想也有几分道理。“嗯,先看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再说吧。”
“是,那臣妾便让人去查了。”
“去吧。”
皇上也有些累了,决定去找茹妃说些事。正准备摆驾茹妃所住的玉芙宫时,就听身边的太监说:“皇上,清王妃打算出宫的时候被茹妃的人接去了,这会儿清王妃就在茹妃那儿。”
皇上一挑眉,心道茹妃那脾气让人将孙幼渔接去,还能有什么好事?定是想骂她一顿解气。“那就过一会儿再去吧,你让人去看着。”
“是,皇上。”
此时孙幼渔正在茹妃这儿,这还是她离开宁王府后,第一次见到茹妃。当然,主要还是这几个月里她在养伤,顾不上找她麻烦。誉王那事儿上,茹妃伤得比较重,这几日才恢复过来。“哼,你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孙幼渔是宁王妃的时候都不带怕她的,如今孙幼渔已经不再是宁王妃,而是唯一的嫡亲王妃,更不会惯着她的脾气。她进来之后,便径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这话从何说起呀?”
茹妃面色一变,“你见本宫竟不跪下行礼?”
“啧,得了吧,大家都有金册诏书,我两谁谁呀?不好意思,我只跪皇兄皇嫂。”
“你……哼,大胆,你个不要脸的贱人,一女不侍二夫的道理可懂?本宫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这就是你们孙家的家教?”
“你这话说得,是在打皇兄的脸吗?还是说,你只顾着养伤,不清楚皇上那圣旨上是怎么写的?”
茹妃:“……”“那圣旨还在宁王府上呢,要不这样吧,你去宁王府看看呗。”
茹妃死死的瞪着她,恨得咬牙切齿,气得发抖。可恨之前她在养伤,这帮人背着她,偷摸摸的就放了孙幼渔走,她怎么甘心?那个窝囊废,听说让她将嫁妆全带走了。对茹妃来说那就是一块入口的肥肉被人掰开她的嘴扣走,她怎么能甘心?“既然你走了,又为什么撺掇着厮年将纤纤嫁出去?”
“哟,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啊?你从哪里听来的,是我撺掇着宁王将杜纤纤嫁出去啊?”
“你这意思,莫不是厮年自己要将纤纤嫁出去?”
“这就对了,除了他自己,谁逼得了他?你这做娘的应该了解他才是啊。”
她上下打量着茹妃,看她养在宫里养伤这些日子身体圆润不少啊,看来皇帝对她不错,给她吃了不少好东西。“莫非宁王很久没来看你了吗?这不能啊,再忙也不能不来看您老的呀?这样吧,你赶紧叫人出宫去,将他叫进宫来,你有什么话问他不就好了嘛。”
茹妃紧抿着唇,突然间发现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拿她没办法。以前估计着孙坚,她忍就忍了。现在孙坚都被贬去天涯海角了,她的靠山不过一个傻王爷,凭什么她还能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来人。”
她就不信了,她将来要做太后的人,还教训不得一个孙幼渔?两个中年嬷嬷推门而入。“娘娘,有何吩咐?”
茹妃看着孙幼渔,冷冷的道:“清王妃对本宫出言不逊,将她拿下,掌嘴。”
孙幼渔淡淡的看了看这两婆子,长得五大三粗的,想来是养在她这宫里专程帮她教训人的。不过孙幼渔并不惧怕她们,眼看他们过来,几个动作就将这二人拿下。一个反手按住,一个用腿别住,两人都不得动弹,哎哟哟的叫着,一个叫胳膊快断了,一个叫腰快断了。茹妃面色大变,指着孙幼渔哆哆嗦嗦的说:“好哇,你大胆,你敢在宫里动手?”
“来人,来人。”
她叫嚣着,没有人回应她。她这才想起,原本为了关起门来将孙幼渔教训一顿,在孙幼渔进来时她就让不相干的人退出去了,只留下这两个动手的婆子守在门外。这二人被拿下,还怎么教训孙幼渔?茹妃从椅子上站起来急道:“反了反了,孙幼渔,你敢在宫里打人,看本宫怎么跟皇上告状。”
“好啊,告啊,看看他的妾和弟媳妇是为什么事打架的。”
孙幼渔故意将妾这个字咬得很重,故意气茹妃。茹妃也很快反应过来,虽说她的儿子太子之位十拿九稳,可到底还没有封太子,她现在的身份只是妃而已。不管是内命妇或者是外命妇都归皇后管,她和孙幼渔的矛盾皇上不便插手,多半还得去皇后那儿说理。但经过誉王的事,她气皇后没帮她说话,没救她,害得她险些死了,在皇后来看她的时候对她出言不逊。她现在看皇后有些膈应,不愿意和皇后扯上关系。两方僵持不下,茹妃干脆坐下来。不出意外的话,儿子快来了。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有人来了?孙幼渔丢开两个哎哟哟的婆子,坐到一边去。门被打开,茹妃就看到慕厮年来了。他身后还跟着宫女太监。当他跨入门槛一脚,顿时愣住。“渔儿?你怎么在这儿?”
孙幼渔挑了挑眉,又看了看茹妃。“既然茹妃娘娘有客人来,我就先走了。”
慕厮年一把拦住她,“渔儿……”孙幼渔淡淡道:“这是在皇宫,注意你的称呼。”
慕厮年深吸一口气,那小婶怎么都叫不出来。孙幼渔直接将他推开,抬步往外走。“站住。”
茹妃急了,“快,将她拦住,打了本宫的人就想走?没门。”
慕厮年似乎这才看到躺在地上哎哟哟叫唤的两个中年嬷嬷。他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不过她不希望自己的母亲找孙幼渔麻烦,因为在他看来,孙幼渔的日子本来就过得如履薄冰,他不能再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