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看在眼里,在他们看来,就是王妃苛待王爷,自己吃肉却让王爷喝粥。再传到宫里某人耳中,就是王爷看着王妃大口吃肉,看得流口水。皇上本来就为各种政务烦心,听着线人汇报,也没兴趣管。脑子里冒出慕云州留着口水盯着孙幼渔吃肉的画面。那还真是傻得可以。“皇上,可让娘娘将清王妃叫进宫里来说道说道,怎么能欺负人呢?清王那么大个个儿,整天喝清粥哪成啊?”
现在他可没空管这些。“人家两夫妻过日子的事,少管,让人继续盯着就是。”
心道:欺负死了才好呢,要是孙幼渔将慕云州给饿死了,正好他将他们一锅端。……夜里孙幼渔迟迟不睡,点着烛灯那书翻了一页又一页。她看了一个时辰,他就坐在床沿盯着她一个时辰。两人从下午的不愉快后,就不再说话了。终究还是慕云州受不了这种安静,打破了平静。“你打算看到几时?蜡烛都燃完了。”
孙幼渔没理他。受到冷暴力的慕云州又喊了一声,“喂。”
孙幼渔翻了页书,淡道:“不怕,我抽屉里还有好几只呢。”
“你……哼,你打算一直这么跟我闹?”
孙幼渔也没心情看了,合上书放在架子上,吹了灯,径直走到床上睡下来。背对着他,将被子裹得紧紧的。慕云州一脸无奈,心想这女人脾气真大。下午他就问了一句,她就这样?他去掀她的被子,还被她死死压住。不过她那点儿力气在他面前不算什么,很快就钻进了她的被窝。孙幼渔翻过身使劲儿踹了他几脚。结果脚又落入他掌中,踹不了,也抽不出来。她生气的又翻过身去背对着他,任由他怎么扒拉都不理。“你喜欢这样呀?”
他的下巴靠在她肩头,声音轻轻撩过她的耳廓,让人全身发麻。“别碰了。”
孙幼渔生气的道。“不碰?不碰是不能够的,你可记得是你先招惹我的。”
说罢,就从身后抱着她狠狠爱了一次。事后。“腻吗?一点儿不腻。”
孙幼渔又好气又好笑,“都说不喜欢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这得问你呀,你说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这样?”
“不是跟你说过了嘛,为了要个孩子。”
“既然如此,你刚才为什么又要拒绝?”
刚才?孙幼渔气道:“今儿不是时候,放手,进你被窝去。”
“如何不是时候?我看天天都是时候。”
“真没用,几个月了都没弄出孩子来。”
慕云州:“……”“那我更得努力了。”
“以后你儿子在我手里,就不怕我威胁你吗?”
“没关系,正好你在我手里,好威胁你爹。”
“你……”真是无耻。孙幼渔将他按回去,一夜筋疲力尽。不喜欢就不喜欢吧,这年头又不兴恋爱成亲,有几个是喜欢的?互相利用也挺好的,至少他挺会,不会只顾着自己舒服,会照顾着对方的感受。都是成年男女,谁都会有需求,他长得还挺好看,自己也不算吃亏。“好了吧,又累又困,明日不给你喝粥。”
“嗯,桌上没吃上肉,回来就吃你,可记着了?”
孙幼渔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点头。……南方的急报时常传回来,慕云州的线并不比朝廷慢,甚至还快一些。往往他这边,头一天就收到了消息,第二天朝廷才开‘紧急会议’。今儿又开了一天的紧急会议,从早到晚,大臣们还没从宫里回来。昨日慕云州就跟她说了,是因为慕厮年出事的事。缴一只难民组建的匪寇,被人家生擒,现在押着人,要皇帝出二十万两银子和十万石粮食赎人。险些给皇帝气死过去,直骂这老三中看不中用,竟然被一群乌合之众给抓了。他是一时给气糊涂了,没想那么多。朝中谋臣们一琢磨,就觉得蹊跷。怎么可能几个难民就生擒了宁王?难民的工具不过是锄头扁担,又饿得皮包骨,哪有力气作战?他们也不会作战好吧。而且要银子和粮食的数量还挺讲究,正是户部拿得出来,有点儿心疼,但又不会伤筋动骨。已经投靠了慕厮年的宁王一党们纷纷帮他说话,说八成是南宁王干的,他要造反。气糊涂的皇上冷静下来一想,就觉得十成十是这样。那群乌合之众怎么打得过正规军?不可能的事。但如果那群匪寇是南宁那个该死的东西派去的,那就很有可能了。皇帝气得咬牙切齿。慕淮,这么多年了,狼子野心不改。这些年他一定是在韬光养晦,就等这个机会。真是可恶。清王府中孙幼渔问道:“这么说来他得派军去镇压南宁王了?”
“暂时还不会,他师出无名。怀疑慕厮年被南宁王扣押,那只是怀疑,他没证据。”
孙幼渔哭笑不得,这下皇帝骑虎难下,打又不能打,交银子估计他又不甘心。慕云州猜,“大概会下旨让南宁王负责救慕厮年,在他的地盘上出事,他也要担一部分责任。”
孙幼渔说:“让南宁王去攻打‘匪寇’,南宁王不得找他要军饷,要粮草。”
“不错,左右都得花银子,出粮食。”
当日朝堂上并没有商量出结果来,眼看大家都撑不住了,才下了朝。皇上这边一下朝,茹妃就追了去,哭哭啼啼的求着,“皇上,您可一定要救救咱们儿子啊。”
皇上跟一帮大臣扯了一整天,正是头痛欲裂的时候。一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就觉得晦气。刚要开口骂几句,又担心她胡搅蛮缠哭得更凶,只能烦躁的向马公公摆摆手。马公公跟了他多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拦住茹妃,并好生劝道:“娘娘,皇上为了宁王的事已经受累一日了,您让他好好休息,明日再说吧。”
“可是宁王在那贼寇窝子里一日,就多一分危险,救人如救火,如何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