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都病成这样了,不好好吃药,天天强撑着写字折千纸鹤,你这病本来没什么的,硬生生被你弄成了大病。”
“你为梁公子伤心成这样,他转头娶了侯府嫡女,小姐你这样一点都不值当的。”
“你还成天写情诗,折千纸鹤来为梁公子祈福,婢子觉得更加不值得。”
苏晚重重的咳了几声,早晨故意没喝水,声音更加干哑:“我原来以为听到粱尘哥哥迎娶周小姐的事,我会大受打击一病不起,可相反的,当粱尘哥哥亲口对我说了这件事,我没有难过伤心。
因为我忽然发现,我对粱尘哥哥的心意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把他当成哥哥,我对他抱有的男女之情,其实是假的,我真正喜欢的,是另有其人。”
金桃不信:“小姐欺负我不识字吧,你折千纸鹤的纸条上分明写的梁公子的名字,哼,你知道残烟识字,故意避开她。
小姐,等残烟回来,我就把纸条拿给她看,让她亲口告诉我纸条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这碗药撒了,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金桃咣叽一声开了门,看到门外的陈三和残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经过苏晚的调育,她演技自然娴熟多了。
“咦,陈公子来了,正好,你帮我看看这纸条上写的什么。”
苏晚在后面急切的喊她:“金桃,不许你把纸条拿给人看!”
陈落生接了纸条,没顾的上看,径直走到床边,看着一脸病容的苏晚,心疼的把手覆在了她额头上。
“烧成这样还不好好吃药。”
陈落生的眼睛左右一扫,发现窗户上糊的草纸,又看到缺腿的凳子,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禅房也太简陋了,住在这里不是让你病上加病嚒。”
朝外一招手,一个提着药箱的大夫进来了。
大夫搭脉,诊断出是受凉发烧,当即取出几副药,叫残烟去煮。
残烟出去,金桃端着药进来了。
苏晚别过头,不肯喝。
金桃笑着对陈落生说道:“咱家小姐怕吃药,她怕苦。”
陈落生很自然的接过药,勾起她的后脑勺,把碗送到她嘴边:“一口气直接干了,喝完给你糖葫芦吃。”
憔悴的苏晚有种病西施的美感,烧的通红的脸颊像颜色最上乘的胭脂,她眼波流转,看着陈落生:“糖葫芦,在哪呢?”
“你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陈落生高喊一声:“陈年,把你买的糖葫芦拿来。”
大块头的马夫陈年满脸写着不情愿,嘟嘟囔囔道:“这是买给俺娘吃的呢。”
“你娘都六十八了,牙齿都掉没了,她吃的动嚒。”陈落生笑骂了陈年一句。
然后拿着陈年递过来的糖葫芦在苏晚眼前晃悠。
“看到没,你喝完这碗药,这串糖葫芦就给你吃。”
这种高糖高热量的食物,苏晚才不吃呢,不过为了装纯,也只能违心的喝了那碗药,从陈落生手里抢来了这串糖葫芦。
象征性啃了一口,朝金桃望了一眼。
金桃立刻笑嘻嘻的提醒陈落生:“陈公子,那纸条上到底写的什么呀。”
苏晚伸手去夺,“别看,求你了别看。”
这反而激起了陈落生的好奇心。
人嚒,就喜欢逆反,不让你干,就偏要干。
人呀,还喜欢臆想加推断,总觉得自己无意间窥探到的秘密便是真相。
苏晚就是要引导着陈落生自己一步步的发现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