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想着我妹的事,心里一点都不快活。
走着走着,我就到了芬芳食品厂门口,瞅着我的车还在那,就将它往里趟了趟。
走进车间,大家伙也没偷懒,和面的和面,剁馅的剁馅料,老陈叔更忙,来回看个不停。我瞅了瞅,又回到小办公室里去了。
刚进去,我的手机就响了。
“谁?”我为我妹的事上心,压根没看来电号码。
“令狐飙。”
“啥……飙哥?”我太激动了,心里简直不敢相信。
“很意外吗?”
“当然……意外。”我抽了抽鼻子,又问他前天昨天晚上干啥不接我电话。飙哥就说他赶飞机,上了飞机,手机得关。
我就“哦”了一声。
“那……你现在在哪?”
“废话。”
“在哪呀……”听了飙哥的声音,我的心忽然痒痒了起来。
“你说呢?”飙哥低沉着声音,不过声音很有磁性。
“你在青市?”我一下喜出望外。
“没这么快!我还在高。”他说了一个地名。
我就说,那最快也要晚上七点才能到青市。飙哥就笑:“我不急啊。”
他问我在干嘛。我说在厂子里。
他就问,那水贵呢?我说电话里一句两句地说不清楚,反正我弟打工出去了,现在这个厂子我管。
飙哥就沉吟了一下,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说啥事也没有,我弟想出去见世面,将厂子给我经营。我又说我弟欠他的五十万,会还。我弟出去打工,挣钱,我在这盘活厂子,也挣钱。我和我弟齐心协力,一定能将钱还给飙哥。
就在昨天,我弟给我打了电话。我问他为啥手机号不用了?我弟说在深圳,外地号打电话可贵。他给了我他的新号。我弟告诉我,说他在劳务市场找到了一份工作,也是在食品厂,但我弟没说他具体干啥。
我想,就算我弟不说,我也能知道,还能在哪,车间呗。但我哪里想到我弟一到深圳,竟敢去应聘业务员的位置呢,也是够胆大的。
我说,弟啊,你在外面踏踏实实地就行了,挣钱多少倒是其次。我只是听说,深圳那地方有点乱。我这心里总有点担心。但我弟说,那地方可好,大楼顶破天,马路宽的能容下十辆汽车,街上走的男男女女穿的就和那画报上的香港明星一样。
我弟说还要出去拉业务,就不和我聊了。说有了空了,就会给我报报平安。听了我弟的声音,我是真的安心。幸好在电话里,我弟也没和我扯些尴尬的话题儿。
“那……今天你不回青市了?”我的心里,还是有点失望。算起来,我和飙哥可以说三个多月没见了。但很奇怪,我一直没有任何的生疏感。
“回。”
飙哥语气肯定。他不逗我了。
“什么时候?”
“你在食品厂等我就行。”
我听了,脸就红了红,我明白飙哥的意思,他赶回来,是要和我约会。来我家,要受我奶的猜疑,不便。
但我马上就道:“晚上,我回家。要有啥,你来我家。”我说飙哥没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