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着出,嘟嘟嘟的,他坐在我后面,说坐三轮比坐飞机还受用,还舒服。
我想起飙哥还没坐过我的车呢,心里一时就蹁跹起来。
虽然我很长时间,没有开过电三轮了,但我试了一试,还是开得稳稳当当。很快,我就将车子开到了江滩上。不同于刚才,现在江滩上围了一些人。他们都是住在附近的人。
因为好奇,他们都指指点点的,在议论是谁将飞机停在这里的。
文鹿鸣请村民们挡开道,他说要开飞机了。他对我挥手。
几个农民们听出了文鹿鸣的外地口音,突然就问文鹿鸣要钱。说这片江滩不能停车子,更不能停啥飞机。必须要收钱。
我听了,知道这是敲诈,就叫文鹿鸣别管了,飞机不是汽车,开到半空他们也就没辙了。但文鹿鸣见村民们攀住飞机的机翼,觉得不安全,还是给了他们一点钱。
我见了,心里生气。但文鹿鸣说算了。
不过,幸好这些村民们不认识我。要认出我了,准得又要大惊小怪了,准得说水芳这失踪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以为她死了,哪里知道现在却有人开着飞机将她送回来,这可真是活久见啊!
我看着飞机冉冉地升上空。地上的村民们拿了钱,亲眼看见飞机升空,却又一阵欢呼。
趁着这个当口,我骑上电三轮,对着飞机挥了挥手,我要回家了。不,我要先去找我弟,然后去郭大勇家看我的小越灵儿。我这去了越南缅甸一趟,时间也过去了快一年。我想我的小越灵走路应该已经稳稳当当了吧。
很快,我就又到了镇上。进了厂子,看到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我真觉得亲切。
但……车间里怎么一个工人也没有?我弟明明告诉他再怎样煎熬,也没关厂子啊。
我就去了办公室。门是开着的。我一眼瞅见我弟正埋头对着桌上摆放的一台电脑,笨拙地一下下地敲击着键盘。看来,我弟在练习打字呢!
我不想惊扰了他,但又想给他一个惊喜,大大的惊喜!
我觉得我弟的脸上有点皱纹,虽然他才二十一岁。但我真的觉得他和以前的相貌不大一样了。我知道,这是生活的摧残。
我看着我弟。我的脸上就有点湿润。
“贵……”我小声呼唤我弟,我叫他的名字,声音又哽咽又伤感。
我弟听了,怔了一怔,一下就抬起头,他似乎不信,但马上就转过身来,将眼睛一眨不眨地对好了门,对好了我。
他呼啦一下,猛地站了起来。
“姐……”我弟的声音也哽咽了。他几乎不敢相信。愣了好长时间,还用手揉了揉眼睛。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要么就是看花了眼。
“贵啊,别揉了,真的是我!”我一下走进去,脚步软软的。
我弟就瞅着我,又擦了擦眼,立马上前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拽的紧紧的。我们抱头痛哭,泪水打湿了各自的肩膀。
我弟就哽咽着问我:“姐啊,你这突然回来了,我的心里啥准备都没有啊!你咋……咋不通知我呢!”
我弟就说他怨我,说我没给他预备。说他和猛地见了我,心脏受不了。
不过,他又说他高兴。
我就笑,我说:“贵啊,姐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不好么?”
他这才拉我坐下,问我是咋回来的?
我就说,一个朋友送我回来的。我说我刚已经回了家里一趟。
我弟就问,是啥朋友啊?他的声音里,还有点醋味儿。
我说外地认识的,一个普通朋友而已。我扯过话题,就问我弟,郭大勇和小越灵过的咋样了?
哪里知道,我弟一听我说郭大勇,就唉声叹气。
我问贵,到底他怎么了?
我弟就给我倒水,说这事说来也话长,三言两语地也说不完。
我一听,心里就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