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太平河沿岸村镇多,但我县每年举行河神大祭的位置,却是固定的,就在东河镇。”
江生看向东河镇的位置,那是最靠近太平河的,而且这座镇子格外繁荣,人口多,道路多,的确是个好地方。
张晴继续说道:“当然,我想要说的不是这个。”
张晴目光灼灼的看向几人,:“诸位,我青山县广发英雄帖召集青州豪杰来青山县斩妖除魔。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想必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会在河神大祭上斩杀妖魔。”
空虚公子眼中闪过一丝晦色:“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张晴说着,那双明媚的眼中满是自得:“众人都知道的事,那就不是秘密。一件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虽说太平河中的妖魔一直都在河底沉睡,只有每年河神大祭时才会苏醒,但又能保证其没有在外界的耳目呢?”
“因此,我们真正的行动时间不是河神大祭当天,而是在河神大祭之前!出其不意,方才能克敌制胜!”
江生几人听完张晴的这番话,纷纷点头。
的确,张晴的谋划很是聪慧,先是把一件事弄得沸沸扬扬,让所有人把目光都盯在河神大祭上,随后暗度陈仓,趁机袭杀妖魔,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妙招。
简单,但十分有效。
闻人杰沉默片刻问道:“那么,其他人呢?”
张晴果断说道:“诱饵!父亲会告知他们,我们要在河神大祭上对妖魔出手,看看其中有没有隐藏着妖魔的耳目。”
“随后嘛,我会提前带他们行动,如果其中真有妖魔耳目,妖魔必然会提前苏醒,到时候行动必然失败。而妖魔也会放心下来,继续沉睡。”
“如果没有妖魔耳目,那就直接变成强攻,等他们试探出妖魔的手段虚实后,再由几位出手将那妖魔斩杀!”
说着,张晴那俏脸上带着罕见的杀意:“妖魔绝对不会想到,杀招之后还有杀招!”
乔玄几人看向张晴,很难想象这么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娃竟然能想出这样的计策来!
“真是小觑了天下人啊,张小姐竟然拿那么多修士的命做饵,可真是,人不可貌相。”乔玄诧异的看了眼张晴。
江生却是淡然说道:“但张小姐的方法却最为稳妥,不是吗?”
“那能统御数百里河段的水妖,谁能确定其真实实力如何?若不让他们先行去试探,难道还要让我等几人去冒险吗?”
这话说出来,乔玄沉默了。
的确,总是要试探那妖魔实力的。
而试探就需要棋子,棋子注定要被牺牲。
他们这几人,谁不是扬名青州的散修?
谁又愿意去当那注定被牺牲的小卒?
所以一切都是注定的,张晴之所以留着那么多练气散修,就是用来当试探的棋子。
闻人杰说道:“张小姐说的在理,是得需要人去探探路。这件事,某家觉得可行。”
空虚公子也是一脸理所当然:“那些练气小辈像闻着蜂蜜的苍蝇一样围过来,不就是想扬名青州吗?既然他们想扬名,那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代价。”
哪怕是揽月宗的徐潇都没有对此事表示质疑,显然都没有把那些练气散修的性命放在心上。
从始至终,这些人就不是因为什么心怀慈悲,为了避免生灵涂炭,全是利益所至。
而这,就是这个世道最真实的一面:任何时候,都是实力说话,利益相连。
没有实力,没有背景,那么就注定只能是棋子,甚至连棋子都算不上。
君不见多少散修被利益吊着去充当炮灰?
又有多少心慕仙道的凡俗之人被当做猪羊卖到邪宗魔门变成一堆堆耗材?
哪怕是玄门正道,维持的也不过是一个正统而已,不涉及自身之下,谁又会有那多余的善心去管那芸芸众生?
江生从来不是什么心善的主,更不会怜悯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