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还没说嫁不嫁呢,他们就已经商量成亲的事宜了?会不会早了点。
张本听李墨如此说,收起笑,神色郑重起来,“李墨,成亲这事,对于我跟香草,都是大事,凡是别人有的,我一样也不想少。”
就算他穷,他也要想尽办法,给李香草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他知道,这对她很重要。
李香草是二婚,这在乡下这种地方,能嫁出去就很不错了,而且一般再嫁,通常都是有多低调就多低调,甚至,有些女子草草收拾两件衣服,到了男方家里就过起日子来了。
可张本不想这样,李香草会是他的妻,一辈子唯一的妻,他不想她嫁过来后被人看不起,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多正视这个女人。
“嗯。”李墨点点头,张本能这样想更好,就用不着自己提了。
——
李家人办事是很有效率的,张本更是希望这件事越快定下来越好。
于是,李香草做早饭的功夫,李墨已经召集了兄弟几个,还有田宁安兄妹,一起坐在堂屋里商量着李香草和张本的婚事了。
后来,李香玉翻了黄历,说是端午前后有一天是好日子,就定在那天。
众人都觉得好,毕竟,张家的房子要盖成也需要一段时日,成亲也需要一些准备,端午的话,已经有些赶了。
不过,大家都很兴奋,尤其是张本,吃过早饭,匆匆别了李香草,就回去干活了,他想快点盖好房子,也要亲自为李香草打一套漂亮的家具,就跟李言送李蔓的那样。
而吃过早饭,李香草一直窝在自己房里,也不敢出门,臊的,她没想到自己和离不到半年,就这么快又要成亲了,她似乎没准备好,可,众人的期待与关怀都在那里,又根本不需要她准备什么。
后来,李蔓到她房里,陪着她说话,倒是缓解了她不少的紧张情绪,再后来的日子里,两个女人除了准备一些孩子用的东西之外,就是准备李香草的嫁妆了。
李蔓说了,第一次嫁小姑,这可是长辈,嫁妆不能寒碜了。
李香草对此内心充满了感激,曾经她觉得自己是不幸的,如今,她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
从小没了爹娘,可有疼爱她的兄嫂姐姐,如今,就连侄子侄媳也是如此关怀她,她已经幸福的找不到北了,每天,张本都会过来,跟她说房子盖了多少,还差多少就完工了,家具都要问她喜欢什么样式的,他要早早的准备好。
李香草觉得,不用想未来,但是现在,她就如同生活在蜜罐子里了。
只是,相对于全家人的喜庆,唯有小五,过了正月,便恹恹的跟着二哥四哥去了山外的书院。
那天,李蔓本也想送的,但有孕在身,长途跋涉不妥,只得将他送到了山下,目送着小五离开。
小五临走时,瞅着她的眼神水汪汪的,她心里也难过的不行。
这还是小五第一次离家,第一次离开她身边呢,也不知适应不适应。
这一夜,李蔓都没睡好,自然,小五的几个哥哥也都没睡好,这也是小五第一次离开他们的身边,不在他们的羽翼之下,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的好多天,一家人都没缓过劲儿来,总觉得家里少了一个人,就空落了许多。
因此,就在小五离家不到十天的时间,李墨竟然是第一个没忍住的,这一天刚吃过早饭,就说到山外有点事,要晚点回来之类。
后来,李画说也想去山外买点书之类,要一起。
再后来,李言李书也各自有理由,李蔓于是也软磨硬泡的央着大家带上自己。
到最后,一大家子,包括李香草,全部出发了。
其实,所谓办事都是大家的借口,想看小五才是真正的缘由,因此,一到镇上,大家就很有默契的,直奔书院。
书院挺大的,像现代的寄宿学校,坐落在郊区,李家人赶到的时候,恰巧午休时间,整个书院很安静。
因不好打扰其他学生休息,只让看门的大爷去小五的卧房喊他出来,半刻钟后,一家人就在书院的门口见面了。
才不过十天没见,李蔓觉得小五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穿着浅蓝色的袍子,头戴纶巾,长身玉立,面若冠玉,俨然一个清雅绝伦的翩翩美少年。
就连说话,也不知是这小子是故意的,还是这么短的时间被夫子们教化的,竟然也不像在家里时那样放肆或者气人了,说话温吞,慢条斯理的,让人听着格外舒服。
整天来说,这一次,大家都有同样的一个感觉,那就是送这孩子来上学是送对了。
闲聊了一会,李蔓还想去看看小五学习和吃住的地方,但因里面都是些男学生,她去实在不方便,后来,只李墨跟李画两个人去了,其他人就在书院周围随意参观了一番。
这一次回家之后,李墨等人对小五也算放心了,自十天一看,渐渐到了半月,最后一月,而这孩子从没回家一次。
直到端午前夕,李香草大婚之际,小五才回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