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副省长接过文件看着:“很有效率啊。”
钱副市长趁机汇报道:“我们总的想法是,天地药业集团不能垮。应对措施是,拟从市财政拨出一笔专款,作为低息或无息贷给天地药业集团,帮助他们平息罢工风波。我们这样做不怕其它民营或国营企业质疑,因为天地药业集团至少有三个大的项目正在运作,且已经投下巨资,市场前景十分良好,一年之后,光吸纳新的员工就达两千人,这对中州市的总体发展是非常有利的。具体情况和意见全在这份报告里,请省领导批示。”
黄副省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好,我尽快处理这份报告。”
天地药业集团的罢工事件理所当然地惊动了市总工会,当市总工会主席高德向集团工会通报了市里省里正在积极研究处理意见的时候, 钱副市长已经从省里打道回府,在车里他接通了税务局毛局长的电话:“毛局长,天地药业集团的工人正在闹罢工,情况比较严重,中方和外方的老板也为此翻脸,而恰恰在这个时候,他们又面临自己挑起的税案开庭。我想对于税案,励总裁现在应该是无心恋战,所以在今天下午的法庭上,你们倒应该抓住时机,采取强硬态度,逼他撤诉……”
天地药业集团的职工俱乐部成了工人罢工的大本营,工会代表们正围着丛林和陆一丁闹成了一片。只听见丛林大声地对工会的代表们说着:“刚才市总工会主席高德已打来电话,说市里和省里都很重视我们的罢工,并说会有一个积极的处理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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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荣誉而战》19(4)
陆一丁粗暴地打断了丛林的话:“我们现在不想听这个虚的情况,啊,工人们需要实实在在的处理结果,可是你身为工会谈判代表,却一味帮资方开脱责任。啊,那位言老板给了你多大的红包?你能保证言老板的所有票据都是真的?你当着全体工会代表的面回答我,你到底是工会代表,还是资方代表?”
一些人帮着陆一丁起哄着,俱乐部紧关的门被突然推开了,一批新闻记者涌了进来,其中有扛着摄像机的方海潮,一时间闪光灯频频闪亮,把在场的一些工会代表剌激得无比激动。有人高叫着:“取消丛林谈判代表的资格,我们要集体和老板对话!”
有人附和着嚷道:“老板不和我们对话,我们就上街游行!”
另有人干脆亮着嗓门吼起来:“到市政府去静坐!”
人群里,可以看见上窜下跳的陆一丁正怂恿着人们闹事,而丛林把着俱乐部的门,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欲冲出门去的人们。言云格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前正注视着外面的动静,程主任急急地进门来对言云格说道:“言副总,工会代表们要集体和集团的最高领导对话,励总裁不在,他们指定要和你见面。”
言云格冷冷地看了一下表:“不见!他们在火头上,也许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都能做,我会明吃三分亏的。看一看再说吧。现在,法庭应该开庭了,两个战场同时打响了,此起彼伏啊。”
程主任仍按自已想好的思路报告道:“他们已撇开丛林,公开扬言,要是你不见,他们就上街游行,就去市政府静坐。要真是这样,‘天地药业’的这块牌子就砸了,后果会非常严重。”
言云格毫不松口:“这是试探性的恐吓,我想还不至于会真的付诸于行动。程主任,要沉住气,我们过早作出反应,有些人更会得寸进尺,我们会更被动。”
程主任无言以对,姗姗地出了门。俱乐部的门终于被冲开了,不少人趁势冲了出去,在陆一丁的率领下,从不同门里出来的工人们已在集团的大院里汇成了一片,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多。言云格接到了程主任和丛林的告急电话后,一面终于松口马上和工会代表们见面,一面马上通知了保安,立即关闭了集团的大门。得到回音的工会代表们又回到了俱乐部里,翘首等待着言云格的到来,新闻记者们站立在主席台前排的一旁,摄像机和照相机的镜头齐刷刷地对着大门,在众人聚焦在一起的眼光中,言云格神情严肃地走进了大门,直接来到了临时搭起的一个简易的主席台上就座。丛林主持了见面会,他首先对言云格说道:“言副总,工会代表把你请来,是想就罢工提出的一些要求和你直接对话,听说励总裁为税案的事去法院了,所以你应该全权代表了。至于工会代表的要求,集团领导应该都清楚了,下面先请言副总谈谈。”
言云格扫视了下全场说道:“各位工会代表,在我的记忆中,这大概是唯一一次没有掌声地被请上了主席台,所以我感觉是被押上主席台的……”
全场“哄”地一声立即作出了反应。言云格继续说道:“今天的话很难讲,但难讲也得讲,我给大家看两样东西,并作些说明。请大家原谅,被逼急了才出此下策,实属无奈。”
人们不知言云格葫芦里卖什么药,顿时议论纷纷起来。只见言云格首先拿出了一张机票:“这是一张明天飞新加坡的机票,按计划,我得回家休假了,但现在我已决定放弃休假。在这里我郑重承诺,不妥善解决好罢工的事,我不休假。”
会场上没有太多的反应,大家只是齐刷刷地望着言云格,等待着下文。言云格放好机票又拿出了一份东西说道:“这是当年我在和励总裁合作第三年时写下的承诺书,一式两份,另一份在励总裁那儿。我在这份承诺书里作出保证,十年之内不提取一分钱利润,全用于企业的再发展上。今天,我在这里毫无愧色地说,我完全在按照这个承诺做,谢谢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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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荣誉而战》19(5)
有位记者从言云格的手里拿下“承诺书”看着,于是“承诺书”在不少人手里传阅着。会场上既没有鼓掌,也没有议论,也许人们没有想到言云格使出了这一手。一位记者提问道:“言副总裁,你说这些,有没有作秀的意思?因为你并没有回答工人们要求加工资的问题。”
言云格收拾好东西说道:“作秀?我为什么要作秀?如果是作秀的话,那我化的代价也太大了,只能说明我的脑子有毛病。我已明白无误地告诉了各位,工人们三年内没有加工资,而我在十年内不会拿一分钱。不管在座的各位怎么认为,我只是想向大家证明我的诚意,这就是坚定不移地在中国投资做企业的诚意,坚决处理好罢工事件的诚意。”
会场上终于响起了掌声,而且越来越热烈。三个小时后,法庭的第一次庭审结束了,走出了法庭的毛局长和励天等人,一个个神情严肃,在大门口,两拨人各自上了自己的车,一南一北地分道扬镳而去。路上,一个税务干部问毛局长:“毛局,这庭审的最新情况要不要报总局?”
毛局长答:“慢,让我想想。”
干部补充说道:“刚才总局办公室还打来电话催问情况。”
毛局长没有直接回答部下的问题:“这个励天真是一根筋到底了,他应该明白,他这不是在和我一家打官司,而同时也在和市政府打官司,他到底想不想在中州市继续发展?开罪了我这个税务局长不说,更开罪了主管工业的钱副市长,他有没有想到严重的后果?”
干部附合道:“民营企业家做大了,往往把握不住自己,这一点他们真不如国营的一些企业家,国营企业家较之他们更了解国情,更懂得适应机制变化过程中的循序渐进。”
毛局长想起地关照着:“这个庭审情况慢一步往上报,我感觉钱市长马上会有新的动作,‘天地药业’的税案已变得越来越不是一件单纯的案子了,市里决不会等闲视之。”
干部拧着眉头问道:“向毛局请教,何以见得?”
毛局长意味深长地倒吸了一口气:“很简单,‘天地药业’闹罢工了,这是各方力量摊牌和交火的导火线,结果很快就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