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涉好似非常赞同似的不停点头,又不疾不徐的道出:“说得对极了,我的悍妻就在眼前,而且悍得很,但是她那股娇美的模样却又让我爱不释手,小娘子,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喝杯合欢酒呀!”
“等你过奈何桥的时候再喝吧!”江儿使出银枪,风声呼呼的,看得人眼花缭乱,她使劲就往龙涉攻进。
一枪即出,龙涉居然真的不闪也不躲,就这么硬生生的受了她一枪。
江儿惊呼一声,急忙收枪。
“你干么不还手?”她气急败坏的问。
“我刚才说过了,要任小娘子高兴怎么打就怎么打,我绝对不会还手,况且我若是还手了,那些可爱的儿童不就一个个都要掉进水沟里去了吗?我可不想在这里被他们的娘亲围殴。”龙涉若无其事的回答道。
本来担心得就要扑过去的樊莲吟和龙冰,听到龙涉还能开玩笑,也就放心的留在原地静观其变。
“你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江儿知道自己下手重,那一枪一定打出内伤来了,他却还在谈笑风生,简直令人无从捉摸。
“姑娘气消了吗?”龙涉恣意的笑遍布在脸,气定神闲的问。
江儿大大的皱起眉来,她这辈子从来没遇见这么怪的男人,他正在对她微笑耶!还笑得像个胜利者,可是明明挨打的是他呀?他有什么好乐的?
“你笑什么?”江儿很想打掉他那可恶又邪恶的笑容,可是他都已经是伤兵了,再打他好像有点不人道。
“笑也不行?”龙涉当然继续笑,他知道此刻江儿一定恨死他这种贼贼的样子了,但兵不厌诈,江儿傲气十足,装成弱小她不吃那套,最好的就是用这招来引起她的注意,否则他这条猛龙要如何过江呢?
江儿眉儿一扬收起兵器,她决定了,像这种精神错乱的人自己根本不必理会,和他一般见识做什么?愈注意他只会令他更神气。
对了,以后看见他就把他当成路边的垃圾好了……哦,不行,不行!垃圾会发出臭味,她还是会忍不住有捏鼻子的冲动……那么……啊!有了,把他当成空气好了,空气总没有任何味道和形体了吧!
就这么决定了。
但是喜孜孜的江儿似乎忘了,人好像更少不了空气哦!
一场风波在江儿打定主意将龙涉视若空气后终告结束,一大班人马浩浩荡荡离开威龙武馆后,樊莲吟急忙心疼的为龙涉推拿淤青的背脊。
“阿涉,会很痛,你忍着点。”
龙冰轻轻一笑,调侃着说:“姨娘,您就尽管大力的推拿吧!别理会这臭小子了,他呀,是痛在身上,甜在心头,我说的对不对?”
“老姐不愧钓男人的经验丰富,所以如此了解我,我好感动。”龙涉隐含着笑意,悠哉游哉的说。
龙冰狠狠的在龙涉背上又拧一把,“连姐姐也敢调戏?”
“调戏你哪里还有我的份?”龙涉一脸的可惜,“咱们那位已成过去式的姐夫就不说了,城里的名流公子排队等着轻薄你的人马,都可以由城东排到城西去了,我算哪根葱呀!”
“阿涉,你就别再逗你姐姐了;阿冰,弟弟喜欢逞口头之快,你就让让他。”
樊莲吟深怕他们姐弟俩一斗起嘴来又没完没了,到时候他们的爹回来了,少不了又要训一顿她教子无方。
“姨娘,您放心好了,我当然会让他,反正他都已经尝到苦头了,那么可怜,我若是再激他,那不就太没同胞之爱了吗?”龙冰嫣然一笑,“阿涉,单恋的滋味很不好受吧?你喜欢人家岳小姐,偏偏人家不把你放在心上,唉,想不到你堂堂一向流连花丛中的龙二少爷也有吃不定的一天,真是侥天之幸哟!”
“谁说我喜欢岳家那个黄毛丫头?凭她也配?”龙涉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
纵然他是对江儿是有点动心没错,但是他要追求也会追求得不露痕迹,绝不会留下把柄让周围他那群为数不少的崇拜者失望,他要让江儿主动来追求他,让江儿爱他爱得死去活来,让她没有他不行!
江儿去过“威龙武馆”的事才没几天就败露了,虽然几个嫂子都刻意替江儿隐瞒,但是小鬼们的嘴却保守不了秘密,无意中就给泄漏了出去,此事令岳展成大大的发了一顿脾气,连带着大家都倒楣,准教那天去凑热闹的人还真为数不少,嫂子和孩子们自然也都挨了训。
此时一张由香港送来的邀请帖适时的缓和了岳展成的怒气,原来是他的拜把兄弟吴庆隆在香港开了一家武馆,所以热情的邀请他过去共襄盛举。
岳展成准备赴港,除了夫人之外,他还特别指定江儿随行。
谁都知道岳展成此举是为了预防江儿留在广州又闯祸,但是动机这么明显,却令她很没面子。
江儿不想去香港,留在广州多好,有吃有喝有人陪着玩乐,可是赴港是出于她爹的命令,谁敢皮痒阻止?
于是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爹娘一起上了省港渡轮,纵然是第一回乘船,她却没有任何兴奋之情,反而觉得无聊极了。
“蓝天白云,真正宜人舒爽,小娘子为何闷闷不乐?”
听到这阵熟悉的调侃声音,江儿不可思议的回过头去,不敢相信连在渡轮上都会遇到这个讨厌鬼,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