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外,但是也能猜到一定是魏枞应让他来接自己的。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大牌的购物袋。一脸疲倦,也没有怎么收拾自己,看着稍微有点埋汰。
林枋列了一个笑脸:“嗨,美女。”
时筠没有什么说笑的心情,林枋也有眼力见,看见时筠表情不好,伸手将她的行李箱拿了过来,然后把手里的购物袋递给她:“某人让我送你的。”
时筠看着那个购物袋上的标志,笑了一声:“你们这群人分手的时候都喜欢送女生一个大牌包吗?”
“这你还真冤枉他了,人家买来哄你的。”林枋告诉她他的车停在了停车场里。
他走在旁边带路,时筠一边走一边扯开防尘袋,看了一眼里面的包,淡淡一笑。
那笑容被林枋看见了,但不是开心的笑容。
这包难买,肯定不是她上飞机的时候他心血来潮买的。
就是拿到货也要好久,所以肯定是他隐瞒她去洵川比赛的时候就让人帮忙带了。
高兴吗?
就像是一个妈妈告诉孩子打碎花瓶要挨打,然后儿子还是把花瓶打碎了,然后主动伸出了手来领罚。
发生这种事情妈妈会高兴吗?
时筠报了学校的地址,他拿着手机在打字,看着不像是输入导航,大概率是在给魏枞应报平安。
可能是作为也反对魏枞应赛车阵营里的主心骨,林枋用批评的语气将魏枞应骂了一顿。
颇有一种娘家人的感觉,但倒底还是魏枞应朋友,是来劝合的:“你也别生他气了,魏枞应那人就这样,谁说都没有用。”
“他这种行为就是快乐自己痛苦别人。他不在意死不死,也不在意别人因为他置身危险会不会担心会不会伤心。”时筠将购物袋放在后座上,系上安全带之后盯着窗外看。
蓝色的苍穹下一架架金属之鸟飞行着,它们承载着地面上的分别和团聚。
这话不假,林枋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劝时筠。车慢慢开出机场,将航站楼抛在身后,蓝底白字的路标标明着方向。
她神游发呆的时候,旁边的人突然开口了:“我和他一起在美国念高中的时候,你知道吗?没有人去看过他,三年里除了他爷爷奶奶时不时打来一个电话,他就跟个孤儿一样。可笑的是等高中毕业之后他爸爸都不知道他在美国哪里念书。他不在意别人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因为真的,真的从一开始的时候没有人在意他,他也没有在意的人。”
那时候魏枞应真的没有人管,他就像是被鸟衔走后,突然从鸟喙掉落的果实,然后扎根屋檐上。
和树群相隔万里。
之后的话听着不像是劝解人了。
“每个人都不一样,谈起恋爱来也就不一样。你拿他和其他人比那肯定陪你的时间不够,也没有那么负责任。但你和他前任比,他对你已经很好了。”
熟悉的首府街道一点点出现在眼前,看上去最近又下了雪,街道上洒了盐,积雪被铲到两旁,那些雪看上去特别脏。
时筠听着林枋的话,轻笑了一声:“你……”一顿,然后继续说:“挺不会劝架的。”
林枋劝架没有什么用,时筠不算心意已决,但是态度也很明显,她不想再经历第二遍痛苦。
劝架调和的林枋心里也清楚,让魏枞应放弃喜欢的赛车谈何容易。
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两份喜欢谁能赢。
林枋心里想支持时筠的,但是他也知道,时筠的胜算太小了。
他将车开到了宿舍楼旁边,整个宿舍区看上去冷冷清清的,目送着时筠下车之后他也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