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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不该是以貌取人的人。盛远时问：“这是对我的褒奖吗？”

&esp;&esp;“以你的智商，不该听不出来。”齐妙把南庭的话转述给他：“我房客说你很喜欢她的狗，还夸你勤劳可爱，是我听错了吗？”

&esp;&esp;“你房客养狗？”盛远时在电话那端皱眉，“我以后会尽量少去你那。”

&esp;&esp;“别呀！难道要让一条狗成为咱们姐弟的，稳健有力的步伐，如劲松般笔直的身形，都让踏上红毯的男人有种睥睨天下的骄傲，而他身后的外籍飞行员也是首航的亮点之一。

&esp;&esp;阳光和煦，微风乍起，被涂抹得一片湛蓝的天空，成了他们的背景。

&esp;&esp;媒体被阻隔在安全距离之外，摄像器材却全部聚焦于一点。

&esp;&esp;盛远时作为领飞机长，与顾南亭、乔其诺，以及局方领导一起为首航客机剪彩。头顶的阳光柔和，洒下一片金色，镜头前的男人，五官深邃，目光如炬。

&esp;&esp;当机组在万众瞩目下登机，塔台上的南庭正在席位上进行指挥——

&esp;&esp;“海航1359，立即起飞，否则脱离跑道。”

&esp;&esp;“明航3312，你的起落架没有收上去。”

&esp;&esp;“新锐5126，进跑道09等待，你是第二个。”

&esp;&esp;终于，在早高峰到来时，一道久违的声音在波道中响起，“g市塔台，南程1015，无线电检查，1286。”

&esp;&esp;她的世界，在这一刻静止。

&esp;&esp;明明不是第一次在波道中遇见，明明是事先得知他今日首航，才刻意申请到上席位指挥的机会，然而，当盛远时辨识度很高的声音近在耳畔，南庭竟忘了反应。

&esp;&esp;站在南庭身后，负责监督指挥的主任管制应子铭与她的话筒相连，发现南庭卡壳，他本该马上接过指挥权，可南庭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最得意的徒弟，此刻没有任何特殊情况，他不认为她有什么应付不了。

&esp;&esp;飞机上的盛远时以为塔台没有收到信号，原话重复了一遍。

&esp;&esp;南庭依然没有反应。

&esp;&esp;应子铭才出声：“南程1015，g市塔台，我听你三个，背景音刺耳，请调整你的发射机，并给我一长呼。”然后把手覆在南庭肩膀上，问她：“怎么了？”

&esp;&esp;南庭侧头看他，眼睛里隐隐流露出一点点的不确定和柔弱。

&esp;&esp;她第一次上席位时都没有表现出这样的怯意。

&esp;&esp;应子铭正准备让她下去休息，盛远时那边已经重新调适了无线电，再次要求通话检查。

&esp;&esp;不想就这么错过，南庭迅速调整呼吸，适时给出回应：“南程1015，g市塔台，信号清楚。”

&esp;&esp;虽然声音不是很稳，应子铭也没再说什么，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像是鼓励。

&esp;&esp;结果，波道里突然安静下来，像是对方……卡住了。

&esp;&esp;怎么会？他不可能听出她的声音，否则半年前他就……

&esp;&esp;南庭认定是自己想多了。

&esp;&esp;果然，仅仅是几秒后，盛远时声音无异地继续通话，“南程1015，请求推出开车。”

&esp;&esp;应子铭的注视下，南庭给出开车指令：“同意推出开车，滑到a1等待点。”

&esp;&esp;片刻，盛远时熟悉的声线再次传进耳里，“南程1015，仪表飞行规则，目的地a市，请求离场条件。”

&esp;&esp;南庭努力收敛着情绪，尽可能地让声音听上去无波无绪，“南程1015，离场跑道17，地面风280，6米每秒，修正海压1025，跑道视程……”

&esp;&esp;盛远时按规定复诵，随后申请起飞指令。

&esp;&esp;“南程1015，通播b有效，可以沿计划航路放行至a市，使用跑道17离场，航路上申请巡航高度层9800米，应答机5310，离地后联系进近1237。”给出这道指令，南庭摘下耳机起身。

&esp;&esp;她旁边席位的大林在应子铭示意下接过指挥权。

&esp;&esp;塔台上，南庭看着那架由盛远时操纵的航空器腾空而起，在不远处昂头冲入云霄，她默念：“起落安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