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恩低声说:&ldo;我十分乐意。我的愿望就是每天都可以服侍您,和您读书,只是……&rdo;
&ldo;……&rdo;伊怜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他说出这样退让的话,却还是要被拒绝,就好像他在强迫他。
谁能想到不久前尤恩千方百计地追着他,打也打不走?
伊怜说:&ldo;你不用找借口了。&rdo;
尤恩说:&ldo;不是借口。我要老实向您坦白。&rdo;
说话的时候,尤恩真诚地看着伊怜先生的眼睛,阳光照射进他漆黑的眼瞳中,显出了褐色的纹理。
伊怜盯着他看。
尤恩说:&ldo;我要向您坦白。其实是……我犯了大错,不能在您的庄园里待下去了。来年春天,我就要离开这里。&rdo;
伊怜大吃一惊,看出尤恩并不是在说谎。
&ldo;你犯了什么错?&rdo;
&ldo;我不能说,&rdo;尤恩摇了摇头,&ldo;所以我异常珍惜与您相处的时间。以后……可能就没有相见的机会。&rdo;
伊怜盯着他看了很久。
久到尤恩背后冒了冷汗,突然听到伊怜先生说:&ldo;你犯的错,和你一直隐藏的左手有关吗?&rdo;
尤恩大惊失色,几乎将桌子掀翻。
&ldo;您在说什么?我身份低微,又做了错事,再也不敢对您放肆了……&rdo;
尤恩说话颠三倒四,显然害怕到了极点。他将左手缩到了桌子底下,右手紧紧攥成拳。
伊怜先生没再多说。
他懂得尊重仆人,无论是心中或是身体的伤,他都不忍让尤恩亲手揭开给他看。
尤恩说:&ldo;我的左手是受了冻疮,实在难看,我不愿让您……&rdo;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ldo;伊怜先生,预约医院的时间已经到了。&rdo;
他们已经念了三个小时的《圣经》,在外面的仆人早就等着急了,耐不住性子催促起来。
伊怜说他知道了,站起身想要离开。
就在他站起的一瞬间,不小心碰到身前的桌子,茶壶&lso;叮当&rso;一声,歪扭地倒了。
里面接着滚烫的热水。
伊怜连忙道:&ldo;小心!&rdo;伸手去扶倒了的茶壶。
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茶壶朝坐着的尤恩迎面泼了过去。
&ldo;……!&rdo;
尤恩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茶壶。他的位置特殊,只要用左手推开茶壶,就可以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