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真迷迷糊糊地醒来,又在听到三十万的数目后猛地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昌叔,这傻逼真没病吗?三十万杀一个普通人,他到底怎么联系上我们的?”
“也许是第一次雇佣杀手不清楚行情。”昌叔淡淡道:“但三十万的报价是少爷定的。虽说会作安排,但这种办法下刘荧以后的生活还是会很艰难,需要为她也谋些钱。”
张子真拍着手表示认可。“邹老板不愧是良心企业家,为了感谢在自己捐赠的希望小学任教的老师,居然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也要给她送钱。甚至还愿意让我们这些中间商赚差价,真善良。”
周槐没有理会张子真的阴阳怪气,拿来手提电脑放在对方跟前。“要达成刘荧的【社会性死亡】,最好的方法是利用村民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以及不会深究真相的特性,通过诽谤和以讹传讹来制造舆论风波。我们需要一个身份渗透进南江村去执行这一切,有没有合适的身份可以用?”
工作归工作,张子真的手在键盘上飞速敲动,很快便有了结果。“有一个,我前两年存的资料。南江村有个叫周大海的,进城打工以来已经好几年没回过家了;他家中有一个老母,但以近两年存折的使用情况来看,可能已经死亡,也就是说南江村现在没人能在几年不见的情况下断定你一定不是周大海。我看看他现在人在。。。。。。望月阁?”
“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去望月阁了。”周槐看起来心情不错。“缘分真奇妙。”
“和望月阁的缘分。。。。。。”张子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接过话头道:“那看在缘分的面子上,查鬼姐底细的事就只收你一千好了。”
“。。。。。。滚。”
。。。。。。
办公室内,邹德运还在为三十万的大出血而肉疼,桌面上的电话却再度响了起来。邹德运以为是戏命者打来的,心想得再和他们砍砍价,电话接通后对面却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邹老板,生意兴隆啊。”
“生意兴隆?”邹德运觉得莫名其妙,想到那三十万顿时又没什么好气。“我最近没谈什么生意,你找错人了。”但对方并没有直接挂断电话,而是直截了当道:“没找错,我们的消息可灵通得很——邹德运邹老板,戏命者的出价很贵吧?啧啧,三十万,亏他们说得出口。”
“你是什么人?来讹钱的?”邹德运立马警觉起来,自己刚和那群杀手谈好了三十万的价格,就有人知道这事来找自己了?不过看样子对方应该不是警察,最多也就是来讹他钱的。
消息灵通?哼,指不定是和那群杀手一伙的,不然哪能知道得那么快?这群天杀的杂碎,他还想再讲讲价呢,他们倒好,这就开始讹自己的钱了。想到这邹德运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骂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堂堂一个大老板,会跟杀手合作?滚滚滚,要骗人讹钱到别处去。”
“那好吧,看来我真的找错人了。”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低落,似乎真是来碰运气讹钱的。
没想到对方松口的这么快,邹德运正要松一口气,却在电话里听到了让他再也坐不住的话:“我这就去跟刘荧说,这都是虚惊一场,根本就没有叫邹德运的老板要杀她。”
!
“你想怎么样?”让刘荧知道他要杀她?这比让警察知道还难受。邹德运急了,立马压低声音道:“说吧,你要多少钱?”
“别那么大火气嘛,邹老板。我一开始就说了生意兴隆,自然是来和邹老板你谈生意的。”男人嘴上这么说,但那副贱兮兮的语气却让人莫名来火。邹德运只觉得烦躁,直接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的屁话!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或许是察觉到了邹德运的怒意,男人稍微严肃了些,但说出的话在邹德运听来却更加不着边际了:“十万块钱,我们帮你把周兴也杀了。”
“为什么?”邹德运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是迫不得已才要杀刘荧,杀周兴干什么?再说了我和村长的关系还算不错,犯不着杀他儿子。你说自己消息灵通,连这些事情都不知道吗?”但总归他现在大概能猜到对方的身份,估计是同行眼红戏命者接了这么个大单,也想从他这里捞点好处。
“哎呀,邹老板,亏你还是做房地产的呢,怎么这种事也想不通?”对方似乎对邹德运的反应并不意外,解释道:“你是生意人,却在戏命者这亏了钱,这能忍吗?必须狠狠地赚回来!南江村现在是村长的一言堂,那些土地的使用也都是他说了算。你是和他关系好,可那些地以后不都是他儿子周兴的?有你邹德运什么事?”
“但只要你借着这次机会除掉周兴,村长还有什么理由不把土地的开发使用权交给你呢?你可是走出山村的大老板,是要带着他们发家致富的呀。至于后面的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男人说得意味深长,邹德运此时也恍然大悟。他跟村长交好完完全全就是为了南江村的土地,村长也极有可能会让周兴继承所有的财产,那样他就什么也得不到。周兴的死不仅能让他获得南江村的土地规划权,还能在村长年老力衰后让他在南江村掌握更多的话语权。十万块钱。。。。。。这的确是一笔好生意。
“成交。”邹德运难得没有讲价。他知道这个价格于他来说已是大赚,要是连六位数的酬劳都没有,对方说不定会变卦。再者说,对方能联系上刘荧,也当有一部分的封口费了。
“邹老板真是爽快。”交易达成,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也高兴了几分。“支付方式和其他细节我们会再联系你,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嗯。”
邹德运正要挂断电话,突然又想起什么,叫住了同样打算挂电话的男人:“诶,对了,既然你们和那些戏命者不是一伙的,那你们又是什么?”
闻言男人轻笑一声,在电话的最后为邹德运解答了这个疑问:“当然,我们才不像戏命者那样狮子大开口,我们童叟无欺。”
“我们是【应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