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瞧见这名男子突然现身,在场众人都是禁不住安静了数秒,随后朱紫厚有些怀疑地皱起眉头,沉声道:“阁下是……”
&esp;&esp;瞥了他一眼,那男子唇角微微扯起,微笑道:“朱大胆?”
&esp;&esp;“嗯?放肆!”朱紫厚脸色一沉,厉声道,“你是何人?此处正在抓捕要犯,若无他事,迅速退走!否则定然以叛贼论处!”
&esp;&esp;“哈哈,好大的口气啊!以叛贼论处?可惜,只怕无论是你,还是你身后的朱家,都没多少胆量敢论处我呢!”哈哈笑着,男子缓步上前,没几步已经来到了苏轼门下六郎君之一的“书郎君”方书身侧。
&esp;&esp;虽然对方还没说出身份,但是凭着先前所言,方书已经知晓对方多半是敌手,是故待得对方靠近,立刻右手一掐灵印,祭起头顶的本命灵器【山水册】,凝出一座山丘虚影朝对方砸去。
&esp;&esp;眼皮一翻,男子瞥了眼头顶的山丘虚影,右手忽地一挥,竟然在瞬息间就取下了背后的长枪,只见得一阵枪影扭曲,他居然已经对着头顶刺出,非但将整座山丘虚影粉碎,更是将那本书册一并刺穿。
&esp;&esp;本命灵器受损,顿时方书就脸颊涨红地向后退去,同时其他三名郎君则怒喝着围攻上来,然而在下一刻,就被一串密集到近乎疾风幻象的枪影尽数击飞出去。
&esp;&esp;一枪,或许也可以称之为无数枪,总之这名男子仅仅持枪对着身前一挥,就将三名郎君全数击飞出去,而这三人落地之后一个个全都爬不下来,单单看他们吐血的模样,就知晓已经全部重伤了。
&esp;&esp;瞧见这名男子弹指间连败四人的画面,饶是朱紫厚这般胆大的人,也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可是随即远处黑暗中忽然雷光一闪,一道完全被霹雳缭绕的箭光将整个夜晚的黑暗尽数撕裂,带着悍然与狠绝的杀意,轰然飙射到那男子的身前。
&esp;&esp;身为兄长,朱紫厚知道自己弟弟朱紫长的箭法堪称华夏一绝,虽说只有五境一重的修为,但是对方射出的箭却足以威胁五境中阶,尤其是现在这一击,单单看箭矢表面的雷光浓度,就知晓定然是朱紫长全力一击,这般的攻击,足以击杀少数五境高阶的高手。
&esp;&esp;然而,当朱紫厚的脸上刚刚浮起几分喜色,就立刻被惊骇所掩盖,紧接着又是一股恐惧,最后化为了深深的苦涩与无力。
&esp;&esp;因为就在那道箭光伴随着雷电呼啸来到男子身前的时候,那人竟然鬼魅般朝着左侧挪出一步,轻描淡写地避开了那道箭矢,任凭其化为雷光从他身侧掠过,呼啸着没入到身后百丈外的黑暗中,掀起了阵阵爆炸。
&esp;&esp;“很厉害的箭技啊!”感叹了一句后,男子不再理会朱紫厚等人,慢悠悠地来到姚若愚等人身前,颔首道,“久闻合州王大名,今日独战六大五境不落下风,果然名不虚传。”
&esp;&esp;当那名男子现身后连败四大郎君,秒躲朱紫长突袭后,姚若愚已经放弃了抵抗,这般敌手,根本不是他能够对抗的,若是怀有敌意,自己再怎么纠缠也没用,所以他很直接地就停止了【破镜】、【天演】、【虚魂】三大秘法的运转。
&esp;&esp;见对方与自己说话,姚若愚微微颔首,脸色苍白地微笑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不知怎么称呼?”
&esp;&esp;“我?”挠了挠鼻子,男子洒脱一笑,回答道,“武穆军,杨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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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杨再兴在河坊街现身的时候,无论是暗中的秦桧、朱超群、宋枭,还是大街上处于对峙中的苏轼与闫阳辉,都露出了惊讶、茫然、诧异、思索种种神色。
&esp;&esp;“看来,不需要我枭帮继续插手了。”闫阳辉很快就露出了明悟的神色,含笑着朝苏轼微微点头。
&esp;&esp;瞧见他笑容满面,苏轼心头不悦,冷笑道:“你认定杨再兴能挡住我苏轼?”
&esp;&esp;闫阳辉淡淡一笑,颔首道:“杨再兴毕竟是武穆军的高层,同时也是岳王心腹,虽然实力不及尚书大人,但是尚书大人多少也要照顾岳王的面子吧?”
&esp;&esp;“若是我不……”
&esp;&esp;“尚书大人不愿给枭帮和岳王府面子,那么不知是否愿给杨王府一个面子呢?”
&esp;&esp;年轻的声音透露出几分傲然与坚定,随后二人就看见杨延昭自街角缓步而出,神色淡然地站到了苏轼身前。
&esp;&esp;皱起眉头,苏轼定定地看了看杨延昭,缓缓道:“杨六公子,此事……似乎与你无关?”
&esp;&esp;“姚兄是我好友,那么此事就与我有关。”唇角微微扯起,杨延昭含笑道。
&esp;&esp;沉默了片刻,苏轼淡然道:“你拦不住我。”
&esp;&esp;“尚书大人一身浩然正气直达七境,晚辈不过四境,自然挡不住,只是晚辈又何必非要用武力来拦截大人?”微笑着,杨延昭缓缓举起拳头对准自己的头颅,淡淡道,“尚书大人若是向前一步,那么晚辈立刻自尽于此!”
&esp;&esp;笑容微僵,苏轼怔怔地看了眼杨延昭,良久后才咬牙道:“杨六公子似乎与那姚若愚相交不久,何必……”
&esp;&esp;“何必这般拼命是不是?”杨延昭依旧是一脸微笑,只是他的眼眸中,却隐隐闪烁着让苏轼不敢直视的疯狂,“我杨延昭交朋友素来只看感觉,感觉对了,就如百年好友一般,我看他不错,决定把他当作生死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