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涛是个实诚人。
合租的四个人里面,他年纪最长,也的确像大哥哥一样,照顾着他们这三个小弟。
早上起来,特别是寒冷的冬天,懒被窝是所有年轻人的通病。
醒过来,看看时间还早,就关了手机定时,再闭眼睡一会儿。
可是这一睡,感觉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实际半个小时可能就过去了。
廖涛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个任务,就是看看谁还没有从自己屋里出来,然后就“蓬蓬”地砸门,把没有起来的给叫起来。
自从廖涛搬到这里来,和他们一起住,他们就没有谁上班再迟到过。
如果谁早上不用上班,就在自己门上挂个纸条。廖涛看到纸条,这才不会砸门。
他知道了郑国霖ed,肯定会替他惋惜,也替他着急。这瓶药酒,肯定是他特意告诉家里的父亲,为郑国霖专门要来的。
偏方治大病,自小生活在农村的廖涛,是对此深信不疑的。
郑国霖不忍心冷了廖涛的心,尽管脸色有些难看,还是把那个装满了黄黄的酒液的大号酒瓶子,从廖涛手里接过来,冲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涛哥,谢谢你!”
廖涛就安慰他;“你还年轻,肯定有机会的,咱们一起想办法。”
以后又和廖涛说了些什么,怎么回到自己屋里去的,郑国霖都记不清了。
他只记住了一件事情,该死的周海波,把他给出卖了!
本来,心里对他还挺歉疚的,这下,他一点都不歉疚了,甚至开始恨这家伙了。
老实忠厚的廖涛都知道他ed了,别人,赵军、冬冬、杨诗曼,肯定就都知道了。
还有谁知道,他就不敢往下想了。
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在这里混下去?
看着被他放到床尾小方桌上的那一大瓶子药酒,郑国霖差点哭了。
廖涛有媳妇,周海波有冬冬。赵军做销售的,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喝这个东西自然都没事。
他本来就一个人,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就是不喝这玩意儿,火气都无处发泄。喝了这东西,再加上郑秀莉时不时地想办法勾引他一下,那还不彻底毁了?
可是不喝,廖涛这实诚人,肯定不会放过他,日后一定会追在他屁股后面问疗效,甚至会问他喝了多少,喝没了还会再让他爹从老家给捎这东西来!
这一大玻璃瓶子,好家伙,足足有二三斤!这要是一礼拜喝这么一瓶子,那还不把自己给烧死!
反悔,不承认自己ed了?那杨诗曼还不又找过来!
他宁肯自己烧死,也不能再让杨诗曼给缠上!
搬家,离开这里,再不和这帮活宝们住在一起!
这是他想到的,唯一可以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了。
下月他就可以发高级策划的工资了。他已经拐弯抹角地问过吕秀了,高级策划,抛去五险一金,一月到手的工资是一万二。拿出两千来,以现在的物价,他可以独立租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住。
奢侈点就奢侈点吧,总比在这里,让这仨家伙,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要好上千倍百倍。
特别是廖涛的,这种大哥一般的关心,他实在是受之有愧,接受不了!
和大伙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处的有了感情了,他还真是不舍得离开他们。
可都到目前这个处境了,不想离开,这以后弟兄们还怎么相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