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柳相臣所料,西蜀士子最善长的还是诗词,第二天辩论治策虽说辞藻斐然,声调慷慨激昂,但是总是谈到王道这种不切实际的治策。
王道如果真有用,六国何至于被重法家的南唐横扫?
五柳学宫这面,官宦世家的赵正德往往一语切中要害,问得西蜀士子哑口无声,好半晌都接不上话。空谈哪儿跟赵正德的耳濡目染相比?
第二场胜了。
不过让众人意外的是平常懦弱的县令之子,在这种场面竟然侃侃而谈,言语缜密,丝毫没有怯场。
而如此一来陇西与西蜀士子便是和棋,都没丢脸,主掌此事的章明安自觉颇有了些荣光,客套道:“治策辩论、诗词唱和都是文坛盛事,家国期许,各位学子如今便有此眼界词采,他日前途必不可限量。老朽在府中略备薄酒,与诸位共飨两地盛事。”
“不分个高低岂不是让我西蜀人白跑千里?”一声冷哼从人群后面透过来。
章明安往声音的来源处看过去,原来是带那位带剑姑娘白玉卿。估计是小姑娘觉得西蜀道士子此次未能得胜,心中不忿,章夫子也不与之计较,“士子切磋只为相互砥砺上进,何求输赢。”
底下王奴儿嘀咕了一句:“西蜀的还输不起。”
“正德,上道啊!”
这家伙又学着葛牧的口头禅大喝了一声,就是要给西蜀士子点难堪。
白玉卿从人群后面走过来,“我却偏要分个输赢!日前在街上走动,听人说我百花洲如何如何,在下恰好就是百花洲门人,不如就让在下跟这嚼舌根的小子在比一场分个高低。”
白玉卿目光斜向葛牧。
王奴儿上下打量了白玉卿,小娘皮长的还不错啊,撸着袖子兴奋道:“跟你较量何必要牧哥儿出手,本人有一式绝学穿心龙爪手,必然打的你服服帖帖开口喊亲亲相公,哈哈哈。”
五柳学宫士子哄堂大笑,老夫子章明安也有些忍俊不禁,这顽童。
“不得胡言。”
“王奴儿!”白栖云厉喝。
“怎么着?当了牧哥儿的手下败将就敢跟我吆五喝六了?”
“你——”
脾气暴躁的白玉卿冷眼看着王奴儿那副无赖模样,手已经按在剑上,径直朝他走过去、抬手就甩过去一巴掌。
“百花洲门人的肚量真是让人钦佩不已!”葛牧出手接住白玉卿手腕,把王奴儿向后推了推,只想没想到前两天刚议论了几句百花洲的事,今儿就碰上百花洲门人。
白玉卿先前只是听西蜀士子说葛牧妄自议论百花洲,没想当面也敢说三道四,加上今日西蜀士子落败,本以有几分气性,此时气上加怒,体内灵元向外一吐,“嘭”的把葛牧震退了四五步撞在王奴儿身上。
同时鞘中已铮铮欲鸣,气势凌人地瞪着葛牧,“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百花洲说三道四。”
“怎么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