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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第2页)

“好,好。”得他此诺,沈夜笑得温柔,笑得宠溺,更笑得志得意满,俯身又同谢衣吻到一起,手掌亦在他身子上流连,百般眷恋。谢衣本以为他今夜就要令自己成其好事,心里略有些忐忑,更多却是坦然——既已许定终身相从,此间风月自也顺其自然,便伸手去解沈夜腰带。谁知沈夜却顿了顿,压住他的手,往他耳边低声说了声“不急”。

谢衣不由得一怔,只听沈夜轻叹口气,身子往他身上蹭蹭,犹豫片刻,方道:“待本座回复灵力,再与你……”

这……谢衣尚不明他意思,手放在他腰带上,被他温热的大掌握住,一时间进退不得,也有少许尴尬,沈夜又不说话,只待他自己思索,往他脸颊上亲了亲。

谢衣默想片刻,渐明白他意思,莫非是为着此时灵力尚未恢复,算不得最好的时候,因此不愿同自己……

他偷眼去看沈夜,见沈夜微微皱眉,眉目间似藏有一丝不甘,一丝无奈,忍不住“扑哧”一笑,朝他道:“你要等灵力恢复了才……?”

“嗯。”沈夜咬着唇,罕见地露出了一抹尴尬,声音放得极低,只在谢衣耳畔徘徊,似乎生恐给第三人听了去,暴露他难得一见的脆弱与犹豫,“本座绝非放荡之人,终身大事不可草率成就,虽无父母之命,子嗣之虑,我对你……亦绝不会怠慢轻忽。且说此前不论师父、主人,都当是由我来护着你,此事过后,便为你之夫君,对你更多一层责任,若无能力护你周全,反倒要你来忧虑我,成何体统。”

“果然考虑周全,其实你我之间……”谢衣摇头一笑,他在沈夜说那句“不急”时,已隐隐猜到对方的顾虑。这人毕竟是沈夜啊,不论出身、学识、教养、经历,以及那百余年来的兢兢业业,运筹帷幄,都注定了他是个责任心极重,择偶标准极严苛的人——待真有人入了他的心,他的眼,被他视作此生唯一,那必是珍之重之,敬之爱之,绝不会有狎昵玩弄之虞。

不过,心里明白是一回事,此刻真正听他说出来,又是另一番别有滋味:理解中掺杂了心疼,深爱中融入了敬重。谢衣伸手搂着他,低声道:“不论师尊或主人,只要是你令我俯就春宵,自当随时奉陪。”

“啧,若毫不讲究,那是将你当作什么人了……”沈夜微微皱眉,谢衣莞尔,手指压到他唇上,打断他的话语,柔声道:“只对你如此罢了,你怎生决定,我便怎生听从,或早或晚,总有那一刻的,既已定了终身,便再无他意。说起来,下界有句话,不知师尊听过没有?”

“什么话?”沈夜握着谢衣压在自己唇上的手指亲了亲,似觉得不过瘾,又含到嘴里,舌尖在那指尖上打圈儿。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沈夜眼中笑意更深,放开谢衣手指,低头往他唇上吻去,好一番唇舌厮磨后,悄声调笑道:“你下界这些年,倒很是学了点儿讨本座欢心的东西……江海寸心?我心匪石?嗯……还有什么,都说来听听。”

“唔……”谢衣给他吻得气喘吁吁,面色发红,听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畔萦绕,愈加手脚发软,身子燥热,忍不住将那下一句也应和出来——“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沈夜满足地一笑,定睛看眼前人,只见谢衣躺在枕上,乌发散落,面染红霞,白皙矫健,柔韧优美的身躯一览无余,上边点点红印,皆是自己方才以唇舌烙上去的,映着案上潋滟烛火,越发显得他骨骼清俊,肌理盈泽,每寸肌肤上都散发出令人不可逼视的魔力,白日间的端丽俊雅,此刻统统变作了香艳媚惑。更兼那眉目间对自己情根深种的意态,口中徐徐道出的恋慕与坚定……

绝艳如斯,沈夜即便是块石头也要气血翻涌,他深吸口气,感觉身下紧绷得厉害,腹间那团火简直要将他焚成灰烬。即便决定恢复灵力后再同谢衣交合,此刻情欲煎熬之下,却也有不少折中的法子来纾解……伸手褪下他亵裤,沈夜将谢衣胯间已颤巍巍挺立起来的部分握在了手里。

“唔?!”谢衣本能地弹起身子,却又在沈夜温柔的抚弄下软了半边,“师尊,这……”

“嗯。”沈夜手上动作不停,往他脸上亲了亲,低声道:“今夜先这样。”

“那……那我也帮师尊……”谢衣面上微红,将手伸向沈夜中衣腰带,替他将衣裤都褪下,两人头一遭赤裸相对。

第70章

次日,沈夜到日上三竿才醒转,一看谢衣还在自己臂弯内睡得香甜,微微一笑,也不吵他,只搂着他,看窗外透过的浅淡日光描摹怀中人俊美的轮廓。

谢衣生得很好看,当日在流月城中时,破军祭司便因姿容俊美,风趣平和,引得许多人暗生仰慕。他还记得,那会儿城中似乎有传言,说流月城里最引人注目的两位男士,一为大祭司威严冷峻,是高天孤月,一为破军祭祀亲切灵动,与大祭司出入同行,俨如伴月的孤星……

正回忆间,怀中谢衣睫毛微动,跟着睁开了双眼。

“师……师尊。”沈夜俊脸近在咫尺,谢衣发觉自己正躺在他怀中,稍一迟疑,跟着便想到了昨夜亲密厮缠,脸上不由得露出窘色。

“嗯。”看他这样,沈夜突然起了逗人的心思,点一点头,看着他问道:“还有呢?”

“……主人。”

“嗯。”沈夜搂紧他,手在他腰上摩挲,再问:“还有呢?”

“还……还有?”

“还有呢?”沈夜逼近谢衣的脸,几乎贴在他唇上问道:“夫君呢?”

“夫……这,这怎能算。”谢衣大窘,急急辩解,“分明还未曾……怎能那样称呼?况且,况且大家都是男子,若称了你夫君,难不成还要我自称娘……”

他说不出口,坚定地摇了摇头。沈夜忍着笑,只觉他这模样比平日里更好看十倍,往谢衣唇上又亲了亲,面上却佯怒道:“你怎这般小气,迟早的事,还不愿顺着本座,让本座早些日子享受这口头上的‘夫君’么?”

谢衣不为所动,知他不会当真同自己生气的,咬定不放松,这夫君二字打死不说出口,于是又被沈夜按住好一番轻薄后,两人方下床梳洗理装,这纪山中的悠然岁月便又开始了崭新一日。

接下来的日子,二人过得十分惬意。山中寒气渐浓,深秋里的霜华一阵重过一阵,加上淅沥沥的秋雨相催,气温日日下降,眼见着就要落雪。所幸崖上有谢衣结界护持,便不觉刺骨难耐。

山下村落亦结束了大半年的劳作,进入冬藏阶段。家家户户收起农具,修葺房舍,将牲畜圈舍加固结实。夜间围炉而话,白日或女眷们做做针线,或男人三五闲谈,偶尔亲友间开一局小赌以怡情,更有货郎走街串巷,捎来繁华集镇中的胭脂水粉,绸缎器物……安宁而不失热闹。

尘世烦嚣远,山中日月长。

如今沈夜与谢衣两人无甚可担忧之事,每日只管安享太平,静待灵力恢复,因此每天似乎都变得更平静而悠闲,看书也罢,闲谈也罢,都比以往在危机逼迫下更多了淡然,却令人回味无穷的滋味。

谢衣很快修理好昔年所留的各种偃甲工事,又将山道进行了一番拓展加固,连那半山腰上废弃的院落,也令偃甲人趁夜打扫干净,清理了荒草与藤蔓,扫荡被精怪利用栖身之处,还当地居民一方清净。

对他这些好意,沈夜看在眼里,口头上没有表扬,眼神里却明明白白洋溢着赞许之色——谢衣之善良中正,乃是他最为动人之处,即便在身为初七,不得不手染鲜血的那百年里,沈夜亦不曾刻意扭曲了他的本性,除令他对自己绝对忠诚之外,关于那份与生俱来的韧性和正直,则始终欣赏之,爱怜之,敬慕之,绝无恶意摧折之举。

如今层云散尽,晦暗全消,再无压力在身,谢衣修缮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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