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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第2页)

“回大人话,已经理出目录在此,敬呈堂上捡看。”沈骧从袖管中抻出纸扎递过去。

杨润接了并不看而是在手中耍弄着:“好意提醒你一句,年后上面要随时考验,办差不力的后果不是你能设想得到的。”话音刚落,拿在手中的纸扎便甩进座旁取暖的火盆。杨润回头扫了一眼,转头回来向沈骧道:“抱歉,本官一时手滑没拿稳。”

沈骧出乎在场人意料的,根本没有欲抢步上前把纸扎救出的意思。淡淡道:“无妨,尚有底稿誊抄一份再送来就是。”

杨润眼睛一翻,几乎看不到黑眼珠,袍袖一摔便起身走了。旁有心揣惴惴的幕卿凑过来好心提醒,还是想办法打点一下;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搪。

未出将军卫大门,沈骧又和杨润走了对脸。这一回直接开言:“沈骧你好大面子哟,钧台赏脸亲自赐见。随本官进内堂吧;记好要小心答对,明白么!”想点点头,默然跟在后面。

转进内堂,氛围比之前堂多了许多温暖生气。杨润步入内间半晌才折回。脸上看不出喜怒。留了沈骧在一个侧间等候就先走了。

将近午时,室外多了脚步来往声,招呼仆人往内室传送膳食用水的对话声。只需略回头就可看见,有粗使小厮抬着浴盆、水桶、食盒等,脚步稳健的进进出出,不需多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待促使小厮悉数推出内院,一个家仆装扮的人走过来传话,大人请文司至堂内说话。

步入堂内,张面就看到叶茂正是刚穿起衣袍,满面得色的坐在黄梨榻上,脚踩着暖炉品茶。身后跪着一个姣童满面含春,为他细细梳头绾髻,又揉捏肩臂,同时低声调笑着。

“听,那边房中也正是得趣,比你叫得还欢呢。”——“嗯~~”姣童扭着身子在叶茂身后蹭着,艳媚异常的笑着。

走在阶下时,骧就已经听到室内时高时低的淫呼浪叫,但这些只令那双眸子中多了几层寒意。直立于堂口,挽手一揖,什么话都不想说。

叶茂遣了姣童回转内室,整肃表情开始问差事:“杨润说你故意拖延,还将文档目录有意丢进炭火盆,顶撞上官。此人不知内层底细,仪光毋需与之计较;少时再誊抄出一份送上来便是。来人,看座。”

沈骧斜签着落座,两手对插在袖管中淡淡答道:“谨遵钧台教诲。不知担任何时要那份目录,在下回去赶抄一份再送来。”——“不急。时值年尾,聊呗薄酒约上两三友人小聚一回。仪光初来乍到,便一起来坐坐与众家认识一番。如后走动起来也便利。底稿的事,随后关照个小厮往库中走一遭取来便是。”

只怕酒无好酒,你有好酒,我却没有那个好胃口。骧暗思道,身为暗卫明目张胆结交朝廷命官,本就是一大忌讳。让总舵知道,就是个无罪也该杀的罪过。“钧台爱惜留饭,骧着实惶恐自不该辞。只是上封铁律,骧不敢触犯,还望大人海涵。至于目录底稿,卑职回去加好封条便送来。”

叶茂的脸色如门帘般直挂下来,那副表情显然是在切齿叱骂:给脸不要脸。

“若是钧台现在就要看呢?”随着阴冷的叱问,一个中年人从屏风后面出来。阴白的面色,三抹黑须圈的两片唇更显得薄如纸。一身银白锦袍恰到好处,由玉带系出猿臂蜂腰。一只云头银簪别着发髻。目光看定沈骧时,两只眼睛顿亮许多,口气不经意间缓了一层。“小沈文司,足下可曾见过,哪个公门中人年关述职时会对上司声称:文件忘带稍后送来···?”

骧明白,今日委实是个年关,除非迎头冲再不可能轻易过去。故朝来人挽手一礼:“这位大人说的极是。如此请借笔墨一用。卑职到侧厢去默写出一份来呈上,大人以为如此可行否?”

对面两人闻言皆是一愣,到底是叶茂变得快,呵呵一笑解嘲:“仪光终究年少气盛,于事事都是这么较真儿。杜大人与你玩笑,你却当真。这位是安远将军卫文案总监司,杜崇,表字升良。是足下明处的正牌顶头上司。来来来,相互见个礼。”

“卑职沈骧见过杜大人。”沈骧依言见礼。杜崇将手虚扶笑道:“杜某久慕凤郎美名。今日一见端然令人叹为观止。”话音落,身形也向前欺近过来。

骧往侧旁一闪,施礼姿势未变。早知安远卫官场于龙阳之好见怪不怪,但此时面对着两个上司,骧还是极大反感。上有所好下比盛焉。难怪叶茂十余年踞守安远,可任凭风雨飘摇岿然不动,原来是沆瀣一气自成一派家天下。

“愧得杜大人谬赞,骧不胜惶恐。”骧欲行礼被杜崇伸手拦住。“惶恐的该当是杜某才对,凤郎何来惶恐。鹤卫自世宗朝开堂立卫之日起,便得皇命特许督查军政;素有见官大一级的特权。若无真材实货,即使混得进门,也未必能活着披上一身鹤羽飞出来。只说目下,偌大一座文案库,整理起来少说一年半载。小沈文司不到两个月已经拟出目录。端是令闻者惊叹。初始杜某听说你年少才俊,还当是讹传;而今眼见为实杜某不得不钦服。只是有一桩事令杜某匪夷所思,朔宁侯因为爱子,连鹤卫总舵都敢抄,却不能给仪光拈来一顶京官纱帽?”

沈骧清清冷冷的瞄着杜崇,心道:这厮对我的底细,知道不少。也好,我再给加几条,尔等识相些。“杜大人所述皆是实情。不过,两位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先皇当年不仅赐字,还曾以虬龙丸为凭,赐我为座前螟蛉义子。而家父在朝中位列公卿,为骧信手拈个把差使却也不难。只在于早年间曾有高僧为我推过命格,道不宜过早近于明堂。故尊复命出来多走动走动,积些个经历罢了。”

叶、杜二人见他一派风轻云淡,言笑厣厣,全然不似要闹少爷脾气的架势。骧抬手掸了掸袍襟,继而理衣展袖,一枚缀着明黄色穗子的玉丸滑出袖口。谁知又听他哂道:“军机重地于安防上谨而慎之乃天经地义。骧虽挂个鹤卫招牌亦不过是个闲差,随便挂在哪里都一样,无甚可抱怨的。”

沈骧身上的玄色袍服,不知压在库底里多少年岁。原本的纯黑色已褪成铁锈色,旧中透暗,反而将露在领外的颈项,衬得越发润白。“那么一座文案库,尘封已久,其实所存的不过一句话:哪来的回哪去。但凡有些眼色的人,这会子也早识相收拾行李回家。如是场面上的事,卑职自然也做得,却怕的是无人会信。那样一来,无法交差的不仅是沈仪光一人,然于骧个人论,办事不利不过是摘冠剥服换个去处。但与他人而言鹰隼铩羽,虎兕断爪···孰轻孰重想必大人们必有定夺的。”

闻言至此,叶茂、杜崇几乎要为眼前的少年喝彩。之前叶茂也极怀疑这个蜷在文案库中,把自己裹成棉花球的少年,怎会有这般耐心。他深信有其父必有其子的道理。对于沈赫其人的言行心智,叶茂是再熟悉不过。这个容貌酷肖其母的少年,个中精明端是承于其父并显出于其右。适才那一番小意思说得明白:借个地方暂求偏安。我安,你安,大家皆安。若此地不是留爷处,小爷也有去处。安远又不是甚等人间仙苑之地。我抬脚就走方便得紧,你们如何向上面交代,就要好生计较了。我可不是一般的暗卫,稍有个山高水低,你赔不起的。

叶茂被气乐了,朝着骧点点头:“贤侄既然愿意安心落足于此,倒是本座心之所盼,于诸方都好交代。其实,将足下安插在文案库算不得大材小用。安奉一线,久受戍外流寇困扰,民生治安上尤其重要。而今本座欲行在积案之中筛查线索,由细致之人接手此事乃是适当其时。鹤卫阁主宗佑处,已经代为关照过,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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