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齐大惊失色:“什么蛇?有毒没毒?”
说完又伸出手要抱回妹妹,但顾晏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
陆思齐不满道:“喂,我才是阿妤的哥哥,男女授受不亲,快把她交给我。”
“没事的阿齐,殿下不是外人。”
别人不了解,陆思渊对顾晏的心思可是一清二楚。
“伤口不能耽误,先送阿妤回去吧。”
太医院最资深的孙太医半夜三更被官兵从床上拽起来,吓得他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项上人头即将不保。
等被带进定远侯府,才知道是夔王指名请他给侯府嫡女诊治。
只是这个“请”也太粗暴了些,老太医气得吹胡子瞪眼,一边打开药箱一边暗下决心:明日定要到陛下面前告他一状!
陆思渊忧心忡忡地问老太医:“怎么样孙太医,这蛇毒可能解?”
“哼,这世间还没有老朽解不了的毒,区区竹叶青算什么。”
孙太医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吩咐道:“打盆清水来。”
阿念很快把水端来了,孙太医命令她帮陆思妤清理创口,自己则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将刀刃部分放在烛火上炙烤,然后趁热在陆思妤被蛇咬伤的虎口处出划开一字型刀痕,把残留的毒血放出。
许氏看得心惊肉跳,垂泪道:“我的囡囡,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为何总要遭罪!”
她如何也想不通:女儿出去时还生龙活虎的,回来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
“人找回来就好,找回来就好……”定远侯安慰她,“多亏殿下发动了玄天卫一起搜寻,否则这会儿阿妤还不知道在哪呢。”
许氏瞪了他一眼:“你就会马后炮!阿妤受苦受难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定远侯瞬间不敢吱声,老老实实挨妻子的骂。
今日下朝后,他就岭南剿匪的后续问题和嘉宁帝进行商议,直到晚上回来才得知女儿被拐。
周围的声音传不进顾晏耳里,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人身上——
榻上的少女眉头紧锁,发出几声微弱的呻吟。
顾晏红着眼睛看鲜血从陆思妤的伤口处汩汩流出,心揪成一团,恨不能代她受过。
陆思妤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的身量比现在小很多,扎着两个花苞头,被母亲牵着走在长长的宫道上。
“阿娘,这就是皇宫吗?”她仰起头询问母亲,“原来顾晏的家这么大哇。”
“你这孩子,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能直呼殿下名讳。”许氏无奈道。
私底下也就罢了,反正顾晏不在乎,但在皇宫里不得不谨言慎行。
陆思妤不服气地撇撇嘴:“可是顾晏都是连名带姓叫我,我为什么不行呢?”
“因为殿下是皇子……”
“皇子和我有什么不同?不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