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三年,三年之后我们再次相遇,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妻子仍旧在我面前炫耀着他的归属权,他的岳父仍旧用那种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的眼神看着我,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唯一变的是我,我比以前聪明,比以前理智了很多。
顾万年挡在门口,我抬眼看向他:“麻烦请让一让!”
他冷哼了一声,侧过身体让我出去。
易北城却在这个时候转身朝我走过来,顾岑拉都没拉住他,他一把把走出门口的我拽了回来,那力道大得我都踉跄了一下。
“你干什么!”我惊叫。
他直直的看着我,眼睛一眨都不眨,仿佛我是即将要消失的珍宝,他伸出手颤抖的抚上我的脸,他冰凉的手指和我温热的肌肤接触,冷得我打了一个寒颤。
他的眼睛里有很亮很亮的东西,开始的时候我就看到了,现在我才知道那东西原来是眼泪。
他笑了出来,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庆幸的味道:“林若,真的是你,原来你没事,你没事……”
我几乎快要相信他眼里的情感,顾万年伸出手握了握易北城抓着我的手臂,他像是清醒过来似的,缓缓的松开了禁锢着我的手。
我倒退了几步,顾万年站到我们中间,他看着易北城缓缓的开口:“北城,这么多年风平浪静的日子都过来了,还有什么值得你如此惊讶的,林小姐只是一个老朋友而已,瞧你这激动的样子,倒像是个毛头小伙子了。”
这番话有警告也有劝说,易北城似乎恢复了一点理智,只是抿着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我的胃部由刚刚的隐隐作痛…转…化成现在的翻江倒海,我死死的按住疼痛的位置,咬了咬牙一言不发的离开。
我没有必要听他们的冷嘲热讽了,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不一样了,我是林若,我是JC的董事长特别行政助理,我更是段御风的未婚妻。
回到酒店,我先放了满满一浴缸的热水,我打开行李箱,吞了两颗止痛片,隔了好一会儿胃部的不适感才有所减轻。
我泡在浴缸里,我什么都不想去想,我闭上眼睛,记起心理医生的话,当你觉得疲惫的时候,当你觉得痛苦的时候,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在一片宽阔的草原上,你可以什么都不想,因为你的眼前只有草原,蓝天和白云,你将和他们融为一体。
我放松下来,渐渐的有了睡意,房间里的电话响起的时候我几乎在浴缸里面睡着了。
我围上浴巾,走出接电话。
“喂,你好,找哪位?”
对方有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只听得到在寂静的空间里绵长的呼吸声,我忽然觉得害怕,刚想挂断电话时,电话那端的人说话了:“林若,别挂电话,我们见一面!”
低沉,暗哑,说话时听不出任何情绪,那是易北城的声音,我以为我忘了,原来还留在我的记忆中。
“我想没有那个必要吧,易先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拒绝他。
“林若,就算是朋友,隔了三年再次见面也应该叙叙旧吧,即使不是朋友,只是一个认识的人,隔了三年的时间再次见到也是一种缘分。我们难道连话都不可以讲了吗?”他的语速很慢,说出来的话却像子弹一样打在我的心上,我感到疼痛,但是还想挣扎。
“我不想见你,一点也不想。”
“那就在电话里说吧,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我一直也找不到你!”
我没有回答他,捧着电话在一旁的床上坐了下来。
“我……你那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陪岑岑逛街,其实我……”
“易北城!”我打断他的话,“我订婚了,不久之后会结婚的。”
电话那头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沉默。
我按了一下床头的开关,室内陷入一片黑暗,然后我又无意识的把它打开,重复了好几遍这样的动作之后我再次开口:“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我都当成生活给我的磨练,好的坏的我一并接受,我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以前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只是回忆而已,你明白吗?”
他在一阵沉默中挂断了电话。
我无力的躺倒在床上,室内的暖气很足,我却觉得寒冷,好像心里面空落落的,什么东西都填不满了。
………【这些都是你教我的】………
那天之后易北城又似乎从我生命中消失了一样,我也像是了了一桩心事,心里面也不再有那种沉甸甸的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只是偶尔一个人的时候我会觉得有点迷茫。
在A市的投资方案进行得很顺利,我们在买了一块地造自己的工厂的同时决定收购当地一家汽车制造工厂,这样子的话JC打入中国市场的速度又加快了很多。
我在电话里跟段御风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段御风也赞同我们的做法,决定先整合人力资源,然后再把我们在德国的技术慢慢的转移到这里来。
段御风在电话里告诉我,他三天之后会到A市,让我接机。
赵伦硕那天恰好要去跟周市长讨论具体的合作细节,所以我一个人去机场接他,不知道是谁把段御风要过来的消息透露给了媒体,我接到他从机场出来的时候被很多记者团团围住。
段御风这次过来还是相当低调的,连JC的公关都没有带,段御风从来就不喜欢这种场合,我只好充当临时发言人。
我试着维持了一下秩序,然后在机场门口接受当地媒体的采访。
“林小姐,请问这次JC到中国来是早有准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