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濮越想越乱。
一路皱着眉头,他习惯性在脑内构筑场景,用思想画导图,东扯出一条线,但又连不上下一条,胡乱链接之后成了一团乱麻,弄得他异常烦躁。
回到家中,林濮洗完澡也不想吃饭,舒蒙却坚持给他做了个粥喝。
“喝。”舒蒙说。
“……”林濮看着那碗粥,浑身都在拒绝。
“喝两口。”
林濮拿起勺子喝了两口。
舒蒙被他气得把粥拿走:“不喝算数。”
“我真不想喝!”林濮被他弄得也非常烦躁,“你是我爸吗?!”
“我是你爷爷。”舒蒙气得胸口起伏,坐到沙发上道,“你知道你现在跟更年期似的吗?有火冲我发什么?”
“我……”林濮哽住,恼怒之下把碗一推,碗滚了一圈,一下全打翻在了桌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火。
追根溯源,他是因为非常想快点抓到凶手。
他想尽快解决舒蒙所有痛苦的来源,至少在他看看来时这样的。现在,看似在不断推动,但所有的线索凌乱又理不出头绪,而手段又是前所未有的残忍。
他看了那碗粥一会,才好像微微清醒过来,轻声道:“不好意思……”
说罢,他去厨房取了抹布,把桌子慢慢擦干净
林濮轻声道:“我有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擦到一半,舒蒙按住了他的手,把他手抽出来,林濮抬眼,就看见对方站在他旁边,靠着他很近的地方。
舒蒙把他手拉起来,看见指尖红红的,他用纸巾根根擦了擦,把他拉到了沙发上坐着。给他从小药箱里拿出擦烫伤的膏药,边擦边道:“你对我发火没问题,但你别忽视自己的过度紧张,你不能一直存在这个状态。”
“嗯。”林濮应了一声,“我自己来吧……”
“别动。”舒蒙的手捏着他的手,用指腹给他慢慢把药揉进入。
太温柔的动作,揉得林濮心里只剩下内疚。
“你在恐惧什么?”舒蒙问他,“是今天那具尸体吗?”
林濮不敢说自己的真正想法,只能答:“嗯,大概是。”
“恐惧会让你失去判断的。”舒蒙看着他,“但现在是关键时刻,总要克服,对不对?”
“我知道。”林濮看他涂完了也没有松手,捏着他的手轻轻搓着,他们彼此无言了一会,林濮道:“我问你,如果找到凶手,你会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舒蒙低着头,“警方该拿他怎么办就怎么办。”
林濮盯着他的额发看了一会:“骗别人就算了,你骗我?”
“那你觉得我会怎么办?”舒蒙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