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就是如此。
裴仪就是那个闯进地下室、还给她留下一颗糖果的小女孩。
越是心慌恐惧,耳朵就越容易发疼。
她听不见声音,正是痛苦的时候,裴仪带着周如虹离开了。
抬眼的一瞬,她看见周如虹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那眼神无波无澜,看不出情绪,却让她的心,狠狠地往下沉了沉。
***
裴仪是个很聪明的人。
直到回到酒店,才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向周如虹打听宁柔的事。
“姑姑今晚怎么会去酒吧?”
“不会认识那个宁柔吧?”
她的语气里,隐约能听出对宁柔的不满,并非全是真实,一些掺杂谎言的伪装,才能更好地骗过人。
周如虹的脸色微变,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你妈妈说,你经常和你的朋友们去酒吧聚会。”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的手机关机,所以才去了酒吧找你。”
“至于那个女人,我并不认识,我捡到了她的手机,所以和她多聊了几句。”
“如果不是想接你回去,我怎么会来垣乡呢?”
很完美的理由,没有丁点值得怀疑的地方。
裴仪点点头,眼底的困惑与不解,就这么当着周如虹的面全然散尽。
她没有再继续追问,将周如虹送进房间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墙上的时针,已经过了十二点。
裴仪没有开灯,踩着黑走到窗前,将窗帘彻底拉开。
她没有动,就这么站在窗户面前,身体隐匿在黑色之中,一动不动的,看着酒店的大门——
如同她之前等待洛真出现那般。
这一站,就是整整两个小时。
凌晨两点刚过,她看见她的姑姑,从酒店门口出去,行进的方向,正是酒吧。
这个点,正好是宁柔下班的时间。
裴仪藏在黑暗里,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周如虹,一路离开。
上夜班的最后一天,却遇到了这样的事。
宁柔所有的好心情,全部都消失不见。
她怎么高兴地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