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没有!我没有杀害风神医!“白纤纤矢口否认,她站起身,颤抖着声线道:“让我看看四爷,求你!”
“你没资格!我不可能让你再伤害四爷!解药拿出来,否则我一剑杀了你!”鬼魅手中的剑再次抵在白纤纤心口,不留一丝转圜的余地。
“我没有下毒,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说最后一次!”白纤纤扬起头,丝毫没有畏惧的情愫,她提步上前,那剑便无情地刺入胸口,她闷哼一声咬牙道:“让我看看他的伤势!”
“你疯了!”鬼魅大愕,手中的剑微颤,有殷红的血顺流而下。
在场的人皆是震惊不已,那女子竟是这般刚烈?宁愿死也要见男人一面?
“让……她过来!”慕容裕轩破碎低哑的声音传来,那般平静。
“四爷!”鬼魅与云倾舞同时惊呼。
“这是命令,让她过……来。”床上的男人苍白着脸,虚弱道,语气却是不容半分抗拒。
“……”鬼魅气急败坏地扔掉剑,双手抱胸站到一边。
云倾舞水眸泛红,绞着手中的衣袖,委屈地噤了声。
白纤纤捂住胸口汩汩而出的血,一步步走近床榻,入目所及,男人俊逸的脸容苍白如纸,双眼下陷,薄唇无一丝血色,如曜石般黑亮的眼眸黯然失色……
“四爷!是不是很痛?”白纤纤颤抖着双手,想要抚平男人拧在一起的剑眉。才一天而已,往日那个风神如玉,朗朗英姿的男人变得这般颓丧,衰败,她的心猛地一阵抽痛,呼吸都变得艰难。
“看到本王如此狼狈,你可算是满意了?”慕容裕轩薄唇轻启,虚弱地抬起手一把挥开女子的,眼神冷漠如冰。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也不信我?”白纤纤踉跄着,险些没站稳,不可置信地望着那冷冽的黑眸。
“信与不信,事实摆在眼前,为了他!你终是狠心对本王下手!你如今得逞了,也不必惺惺作态!”男人说完,疲惫地闭上眼睛,似乎不愿再看女子一眼。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白纤纤从未感觉如此无助和绝望,所有人都可以误会她,可是,他怎么可以?
“昨日你的主动也是做戏吧?月影毒成功附到本王身上了!你成功了!”
“慕容裕轩……”白纤纤哑口无言,这一切的巧合,一切的罪证,让她无力反驳。
“滚!本王此生都不想看到你!”男人低吼,豁然睁开眼眸,眼中尽是戾气。
“不,我不走,我要陪着你,我要替你找到解药!”白纤纤失控哭喊着,抱住男人冰冷的身体,不愿松开。
他怎么可以说出这般绝情的话?才一天的时间而已?风云突变,他们就从爱人变成仇人!阴谋,这是阴谋!
“走开!”男人眼中闪过厌恶的情愫,抬手一记掌风,女子便摔倒在地上。
“呃……”一口腥甜自喉咙涌出,伤口的痛尤不及心中的那痛。他居然对她动手?一句解释的话也不愿听?这还是她爱的那个精明的男人吗?
“呵呵呵……”白纤纤忽然勾唇苦笑,沙哑道:“我走!我走!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惹你厌恶。”她狼狈地站起身,脚下如灌铅那般沉重,托着疲惫的身子渐行渐远。
“四爷!不能让她走!”鬼魅急了,欲追上去。
“回来!这是命令,让她走,也不准去找她!”慕容裕轩冷生道,刚说完这些,他便再也忍受不住那蛊虫的撕咬,顷刻昏死过去。
**走出四王府,赫然一个高大的人影挡住了白纤纤的去路。
“纤儿!发生了什么事?”袁弘一把扶住女子摇摇欲坠的身子,眼中满是痛色:“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女子似乎并未听到男人的话,眼神空洞,嘴角还残留着血渍。
“是不是慕容裕轩!纤儿!你告诉我!”袁弘急了,飞快地撕下衣摆,犹疑片刻后,替女子缠好胸口的伤处,又从袖中掏出一颗药丸塞入女子口中。
女子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静静地就像被剥去了灵魂的木偶。
“他不信我……还要我滚,给了我一掌!”女子喃喃道,低声呜咽着,似是隐忍着极大的委屈与悲恸。
“纤儿!别难过,我们先去看大夫!”袁弘手中的拳头握地嘎吱作响,轻声安慰着女子。
“不!我死不足惜,他不能死。”白纤纤似是想到什么,擦了擦脸上的泪,一把地推开男人的手,提起裙裾飞快地超坊馆的方向跑去。
“纤儿!”袁弘眸色一痛,挫败地望着垂落的手:“纤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他叹息一声,仰头望着那寂寂的月色,心情越发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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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奔跑,跌跌撞撞,胸口不断沁出殷红的血,染满了她整个衣襟。
小茉莉揉着迷蒙地睡眼打开门便是见到这幅可怖景象,她惊呼道:“纤纤……谁把你……伤成这样?”
“茉莉,快,帮我做一件事!”白纤纤顾不得女子的惊愕,径直走到厢房里翻箱倒柜。
檀木抽屉里,一枚金叶子赫然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