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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袁氏见自己的亲生女儿对自己如此不待见，不由得心中落寞。

她想起裴洛荷和裴书兰的小时候。

她将两个孩子调换以后，心中总念着裴洛荷，常常找机会巧遇她，给她带些糕点和新奇的小玩意儿。

裴洛荷早早便知道自己不是李沐烟的亲生女儿。

李沐烟蒙在鼓里，对裴洛荷视作掌上明珠。袁氏待裴书兰却不好，只因她是夫人的亲女，袁氏免不了心中膈应，对裴书兰非打即骂。

年少的裴书兰不明白，为何自己的母亲对自己如此刻薄，待夫人的女儿却百般的好。她自顾自地想，也许是母亲想讨好夫人，让日子好过些。

但是裴书兰心里是酸涩苦裴的。

儿时她兴高采烈地拿着课业去找母亲，说：“夫子今日夸奖我了。”

却被母亲掌掴在地斥责：“你在得意张扬些什么？”

自己受夫子奖励带回来给她的糖葫芦，袁氏也不屑一顾，只会说她贪嘴馋货。

似乎裴书兰永远得不到母亲的一句认可，得不到一分真心的爱待。

相府祠堂。

裴书兰死后，祁玄越来到相府的次数愈加得多。

他和裴洛荷的婚事都已经废除，按理来说他已没有再来相府的理由了。

可是，祁玄越心中仿佛埋着一根长刺，稍微想到裴书兰便牵一发动全身地疼。

他头疼地摇摇头，不知不觉又来到了裴书兰的院子。

院子很小也很简陋，只有院子中央那棵桃花树为这孤寂的院落增添几分缤纷颜色。

祁玄越孤身立在树下，落花缤纷，衬得他芝兰玉树。

他看着这小小的院子，望着简陋的厢房，甚至地上还残留些许淡淡的血迹，极其轻声地叹气。

裴书兰受了不少苦，是他所不能想象的。

在裴书兰的院子待了许久，他又默默地来到了相府祠堂。

祠堂中央，裴书兰正躺在楠木棺材里。

她恬静的面容，闭上眼睛好似睡着一般。

祁玄越望着那张清丽的小脸，那个会跟在他身后甜甜一笑的小娃娃，那个会脸红掩面羞涩一笑的少女，那个只会对所有人屈膝害怕的女人都在此刻变成了眼前这副冰冷的尸体。

他心中怅然，当初不是他想要远离她的吗？

为何却日思夜想地妄图让眼前的尸体再活过来唤自己一声玄越哥哥。

裴书兰的睫毛纤长此刻却轻轻颤动，是祁玄越竟吻上了她的唇。

思念如狂，唇边的旖旎让他愈加索求更多。

许久，裴书兰的唇瓣已经被吸吮变得嫣红，显露一丝血色的生机。

祁玄越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相府另外一边。

“夫人，您已经好几日没进食了。奴婢新做了些桃花酥，您尝尝。”侍在一旁的李嬷嬷担忧道。

李沐烟颓然坐在一旁，只淡漠地摇摇头。

李嬷嬷心疼道：“只兰小姐已逝，夫人莫要坏了身体。奴婢想，只兰小姐也不愿夫人因为她饿坏了身体。”

“她真的会这么想吗？她大概会怪我对她这样狠心。我原先只想着这孩子一时做错事，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好好管教些时日即好。谁知……”说着，李沐烟忍不住掩面哭泣起来。

李嬷嬷连忙拿手帕为她拭泪，安抚道：“事已即此，不能怪夫人。当初也是洛荷小姐极力建议把知兰小姐送到天牢的。”

“都是我的错，我当时竟也没听一句她的辩解……”李沐烟已然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