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眼眶一热,她并不擅长情绪外露,也不愿软弱示人,为了化解尴尬,她硬生生笑出来,指着匕首道,
“二兄教教我如何用?”
沈孚带着她来到院外。
已立了春,初雪未褪,院子里枯枝未发,唯有几颗老桂在寒风中强撑着一抹深绿。
原来这多宝匕首也有玄机,它是一把双刃刀,不仅削铁如泥,甚至刀柄顶端还有个机括,沈瑶只消一按,几颗钢铁弹珠便从里头射出,头回没把握好火候,两颗弹丸不慎越过墙头往外头射去。
片刻,墙外传来一声断喝,
“谁,给我过来!”
二人原还笑着,一听这嗓音均唬了一跳。
这是大老爷沈黎东的声音。
“糟糕!”沈孚拂了一把额,懊恼道,“我方才忘了告诉你,这书房原是我父亲所用,他去了西川,此地便归了我,这院头越过去恰恰是你父亲的外书房。”
“听大伯这怒气,怕是砸着什么人了,妹妹稍候,我去去就来。”沈孚提着衣摆赶忙往外走,沈瑶愣了一会也急了,“岂能让兄长一人担干系,我陪你去。”
平日掩紧的角门此刻却开着,一惯伺候沈黎东的青衣小厮侯在门口。
沈孚前脚跨过,沈瑶后脚提着裙摆追了过来。
沈孚听到她娇喘声,扭头要去拦她,前方廊庑下传来一声重咳。
沈孚与沈瑶不约而同望去,宽敞的廊庑下立了大约七八人,人人衣裳前顶着一团形状各异的绣补,沈瑶并不识得,见诸人大同小异,也猜到是朝中官服,在这当中,有一人却格外不同,他穿着一件玄色大氅,颇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还未细看,那头沈黎东瞧见她,额尖已隐隐暴跳,沉声喝道,
“还不快过来认罪行礼。”
沈孚无奈,拉着不明情况的沈瑶上了台阶,目光落到正中那人,神色凝重,带着沈瑶二话不说跪了下来。
跪得太快,沈瑶膝盖磕到了一不平之处,疼得她嘶了一声,她悄悄挪了挪寻了个平整的地儿,视线就这么落在一双乌青的鹿皮靴上,
靴面素净,沿着挺拔修长的身影往上,看到一只悬在腹前的手,手指格外白,指骨分明似冷玉,狭长的指腹轻轻捏着一物,薄薄如锋刃般的光芒闪现,令人不寒而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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