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籍摇头晃脑,“就算按他们说的,这一个茶壶配几个茶杯天经地义,嘿嘿,须知一个茶壶里面,茶水有限,原是倒不满几个茶杯,那这个时候,便怪不得茶杯去别处讨要茶水了。”
洪浩哑然失笑,这小子当真是古灵精怪,想法与众不同。
瑶光听了这些乌七八糟的言语,上前一个爆栗便敲在谢籍头上,“整日胡言乱语,没个正经。”
谢籍眼睛滴溜溜一转,刚刚只顾自己说得痛快,却忘了自己师父对小师叔一片深情,这般说法那不是把自己师父的路也给堵死?
当下连忙道:“小师叔,我说的,都是山下凡夫俗子,却不包含小师叔这般修道之人。”
洪浩奇怪道:“山上山下,道理都是一般,为何要分开对待?”
谢籍笑嘻嘻,“凡夫俗子,肉体凡胎,精力有限……如果像小师叔这般修为,身板壮实,茶水用也用不完,十个八个茶杯,轻松装满,不在话下。”
洪浩无语,哭笑不得。知是歪理邪说,却偏生不好反驳。
几人说话间,却听前面尖叫,原来是先前那三位村妇,走到桥头,不知发现了什么,在那惊恐大叫。
谢籍听见,他本是好看热闹的性子,立刻几步上前,一探究竟。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也是一惊,却见桥底下一个半截男尸,只有腰腹以下尚在,头和胸却不知何处。
只听那个叫李二家的村妇道:“莫不是那山上凶兽,又下山作孽?”
张嫂颤声道:“阿弥陀佛,这、这是……哪个倒霉鬼,怎么就剩半截了?”
赵五家的道:“你们家男人今日可有外出?我家男人却是出门了……千万别是自家男人啊。”语气明显已经有些慌乱。
那二人一听,顿时都慌了,她二人老公今日也皆是外出干活,说不得也有可能是自己男人。
谢籍劝慰道:“几位大姐,莫要惊慌,说来不会这么凑巧,总要先辨认一番。”
赵五家的道:“没了脑袋,不知相貌,这却如何辨认?”
不料张嫂却道:“赵五家的,难不成你和你家男人,总是舍不得那点灯油,摸黑办事?自己男人下身那话儿都不识得?”
张嫂这些话,便是平日也是随口说来,此刻事情紧急,更是毫无顾忌。
赵五家的一想也是,便点头道:“那二两疙瘩肉,还是认得……”
谢籍现在好歹是筑基之人,看这半截皮囊,并无害怕,当下便起了热心,道:“几位大姐莫慌,我捞起来,你们看仔细,莫要错认。”
说罢便纵身跳下,把那半截腰腿拖到岸边,招手让几位村妇前来辨别。
赵五家的最是担心着急,生怕是自家男人遭了不测,立刻上前,在两腿间仔细观察半天,拍拍胸脯,松一口气:“菩萨保佑,这不是我家男人。”
张嫂也上前,看了几眼,便笃定道:“这也不是我家男人,我家男人比不上这倒霉鬼。”
两人看完,那李二家的也来辨认,这妇人观察颇为仔细,还不时抬头望天,像是回想特征,过了一阵,才放心道:“这人不是我们村的。”
说完猛然自知失言,一张脸便涨成了猪肝色。好在赵五家的和张嫂辨认完便离得远远的,似乎并未听清,不然有得吵闹了。
谢籍和洪浩一听,憋住了笑,赶紧转移话题,洪浩道:“先听大姐说这人恐是遭了山上凶兽行凶?不知怎么回事,请大姐告知一二。”
李二家的立刻答道:“几位是路过我们这里,原是不知道我们这附近有座大山叫灵兽山……山上有一些神仙,养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凶兽。我们这些山下的村民,只是偶尔见过它们模糊的影子,或是听到它们在山中回荡的吼声。”
洪浩听罢,皱起了眉头:“凶兽下山行凶,那山上的神仙也不管么?”
“倒也不时常下山,不过一年到头总会有个一次两次,谁家碰上,也只能自认倒霉……难不成还敢上山去跟神仙讲道理?几位客官既然是路过,赶紧离开便是,莫要枉自在此丢了性命。”
洪浩点头:“多谢大姐相告,你们也赶紧回村,把这尸体之事告知一下隔壁邻村,总要找到苦主来收敛了尸体,入土为安。”
“几位客官倒是好心肠,我等也不敢在此多做停留了……这就回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