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手起刀落,明晃晃的杀猪刀竟然真的是捅进楼外楼两股之间……瞬间便是杀猪般叫声响起。众人皆不曾想一个老头子,原是可以叫得如此高亢嘹亮。
直听得离火宗长老各自菊花一紧。众人这才得知,大娘所说的杀猪杀屁眼,并不是要让众人见识神奇刀法,而是真真正正字面意思。
还是离火宗,还是这片广场,大娘还是那个大娘,还是一般的诛心。
大娘抽出杀猪刀,顺手把杀猪刀两面在楼外楼华丽的锦缎长袍揩了揩,那袍子便留下两道红红黄黄的痕迹。
随即对着楼外楼便是一脚,“老狗莫要装死,带着小狗崽滚吧。”
楼外楼强压心中悲愤,忍着巨痛,一瘸一拐,挪到听风身边,也不管死活,带上便施展功法,一溜烟不见。
只是从此落下病根,再也合不拢腿,走路犹如扎马步。
原本以为惊天动地一场大战,不曾想竟是大娘单方面碾压的一场杀猪表演。离火宗几个长老也算是有过经验,此刻也不用大娘教诲,自动便跪了一排。
这般情景和几年前一样别无二致,唯一不同,便是苏巧已经站着了。
大娘看着几位长老,吐一口浓痰,转头望向苏巧,“巧妹子,你对他们还有何话讲?”
苏巧摇头,面无表情,“我要讲的,先前已经讲过,现在我已不是离火宗的人,水月山庄才是我家。”
黄柳也道:“师父,先前姑姑言语,叫我好生敬佩。”
大娘点头,“我已知晓。”黄柳却不知道,她表姐轻尘早已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大娘。
说罢对着跪成一排的长老道:“你等怕死,着急与我不二门撇清关系,这本是人之常情,老娘若以此为由,怪罪你等,那是老娘不讲道理。”
“不过有人着急带路,生怕通天山庄找不到不二门所在……这便让老娘我很不开心啊”
这话音一落,顾于修面色惨白,如遭雷击,顿时便有些跪不住。
剩余几位长老,也不说话,默默低头俯身,用手撑地,等再直了身体,不知怎地,便已退后了一排,只剩顾于修一人在前。
在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件事情上,离火宗几位长老竟是惊人的默契一致。
大娘望向顾于修,“你狗日的,还有何话讲?”
顾于修只顾磕头,“大娘饶命,上仙饶命。小可猪油蒙心,一时糊涂……”
大娘冷笑一声:“我水月山庄原在深山老林,你为何识得去水月山庄道路?”
顾于修心中一惊,颤声道:“只因……只因当年搜寻山鬼,一路追踪,所以认识。”
大娘盯着他身后几位长老问道:“你们几位是不识路还是识路没有给那老狗讲?”
夏百草立刻答道:“回禀大娘,当年是顾长老……是顾于修去办的这差事,我等不识路,便是识路也不会讲。”他此刻自然是一推三六九,撇得干干净净。另外两名长老也是一般说辞。
大娘目光如炬,细细观察几人神色,看来不似说谎。
大娘笑道:“如此说来,这顾长老当真是罪魁祸首了……”
顾于修急道:“大娘明鉴,我虽不该去讨好通天山庄,但我此举……也谈不上罪魁祸首啊!总是你两家的恩怨……罪魁祸首应是楼长老。”
大娘厉声道:“闭嘴!你当老娘是小肚鸡肠之人么?实话告诉你,你便是引他二人来我水月山庄,老娘全不在乎。老娘说的罪魁祸首,却不是此事!”
“……那,还有何事?”顾于修心中虽已隐隐觉察,但想到此事年月久远,若咬死不认,想必大娘也拿不出实据。
果然,大娘笑道:“看来你倒是健忘,一百多年前,水月山庄的灭门惨案,竟是一丝一毫都不记得了么?”
此话一出,苏巧黄柳和离火宗众人都是一惊。
顾于修心中惊涛骇浪,强作镇定,“什么惨案,请大娘明示,我当真是一点不知。”
“鸭子死了嘴壳子硬,看来不拿出实据,你是不肯认账。”
“老娘上次来你离火宗,还不知此事,也是后来去了水月山庄,和我那好媳妇闲聊,才知她悲惨过往,极是可怜……说是被你离火宗所害。”
夏百草立刻颤声:“大娘明鉴,我等绝未做过此事。”